夏奇抬頭,那雙紫色的眼睛更是明顯。
“哥哥。”普利又喚了一聲,對戰場的能量罩關閉了,普利走了進去。這是他第一次在哥哥這樣的狀態、這樣的表情下,靠近哥哥。
夏奇一動不動地看著普利,彷彿又回到了曾經的數次。普利在夏奇的面前單膝跪下,夏奇緩緩閉上眼睛,普利抱住他,“哥哥。”身體緊繃,他,抱住了這種狀態下的哥哥。
沒有人去打擾那一對兄弟,更沒有人理會場上疼得暈死過去的雷瓦娜。
許久之後,夏奇的薄唇張開:“普利。我有點累。”
“你睡吧。”
夏奇靠著普利,睡著了。普利收緊雙臂,背對著眾人的他,無人能知曉他此時的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過了許久,普利才橫抱起夏奇。奧卡斯收起魂獸和魂紋,站了起來。普利轉身,臉上的表情已然恢複至平常的狀態。他抱緊自己的哥哥,一步步走向奧卡斯,奧卡斯伸出雙臂,普利把自己的哥哥交到奧卡斯的手上。
抱穩夏奇,奧卡斯下令:“雷瓦娜?迪採降為奴隸。尼可?塞提、弗南?塞提,降為奴隸。風羽軍團併入雷豹軍團,由馬瑟爾統領。雷瓦娜和塞提家族的所有財産,作為在一年前的異獸戰爭中維薩前線犧牲的將士們的追加撫卹金。把他們三個人送到前線工防營去。”
梭烈:“是!”
菱不滿:“奧卡斯,她傷了夏奇!”
奧卡斯:“雷瓦娜沒有做王妃的奴隸的資格。”
馬瑟爾這時候上前緊急稟報:“王儲殿下,尼可?塞提逃了。”
正在檢視訊息的梭烈也馬上稟報:“殿下,弗南?塞提也逃了!塞提家在王都的莊園裡沒有人。弗南?塞提是在王妃殿下和雷瓦娜對決之前逃跑的。”
奧卡斯沉聲:“全帝國通緝尼可?塞提和弗南?塞提。嚴查帝國與魔族的各個邊境通道。”
馬瑟爾和梭烈:“是!”
奧卡斯冷著臉抱著夏奇離開。這一場對決,用自己的生命來做賭注的雷瓦娜,在尼可和弗南的逃跑面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笑話。如果她知道夏奇曾經破魂過一個辰級魂武士,那麼今天的這場賭約她一定會再慎重考慮。可惜,那一次的事情奧卡斯全面封鎖,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夏奇破魂過一位日級魂武士的雷瓦娜才會愚蠢的以為自己有戰勝的機會。
雷瓦娜成了奴隸,那曾是她歷經艱難才擺脫的身份。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馬瑟爾是其中一個,而顯然,奧卡斯也是知道的。
一群人跟著奧卡斯離開,走在最後的拉丁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對戰場內的雷瓦娜,再一次深覺自己的幸運,雷瓦娜甚至連成為主人的奴隸的資格都沒有。而他,自從來到主人身邊後,總是會忘記自己其實是一個奴隸。雷瓦娜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吧,而他,更要加倍珍惜在主人身邊的機會。
馬瑟爾還是派人把雷瓦娜送到了治療室。治療室的藥劑師們盡管很不齒他們前軍團長的行為,但仍是盡責的為她做了檢查,而檢查的結果令人大驚失色——雷瓦娜,被破魂了!
王妃殿下重傷了雷瓦娜的魂獸,這意味著雷瓦娜很可能失去魂武士的資格,即便情況樂觀,她的境界也一定會大幅度的後退。雷瓦娜雖然有貴族的血統,但她能成為辰級中階的魂武士,付出的是常人無法想象的艱辛,可是她卻就這樣斷送了自己的前途,斷送了自己的人生,又怎能不令人唏噓。
馬瑟爾在病床邊看著面色蒼白、虛弱的雷瓦娜,心裡也十分不好過。如果雷瓦娜醒來知道自己完全是被尼可利用的,一定會難過吧……但事已至此,難過又有什麼用呢?他提醒過雷瓦娜,可是換來的是雷瓦娜一次次的誤會,他索性便不說了。雷瓦娜是女人,卻一點都不瞭解女人,尼可的淚水下,是一雙充滿了算計的眼睛。
馬瑟爾叮囑木託:“你在這裡守著,她醒來之後,你親自送她去工防營。”
木託為難地說:“王儲殿下真的要把她降為奴隸嗎?她,畢竟曾經為帝國戰鬥過,並且取得過許多軍功。降為奴隸,是要在手背上刺印的。”
馬瑟爾看著雷瓦娜左手手背上的一大塊疤痕,面無表情地說:“你還看不明白嗎?王妃殿下,是王儲殿下的底線。王妃殿下還是古基魔帥府的第一少帥,他還是帝國和魔族雙重的創師級鑄造師和創師級藥劑師。即使王儲殿下不下令,雷瓦娜也逃不開奴隸的命運,帝國的民眾們首先就不同意。”頓了下,馬瑟爾轉身又道:“趁著她昏迷,給她刺上奴隸印記吧。”說完這句,他就離開了病房。
“……是。”
此時的魔族,上至四位魔帥,下至普通的魔族人,都仍沒有從剛剛的那場對決中回過神來。有的人,是因為不是魂武士的夏奇所表現出的超強戰鬥力以及他創師級鑄造師的能力;有的人,則在重新看帝國公告區上傳的影像,看夏奇那雙紫得純粹的眼睛。
古基魔帥的聯絡器響了,他接聽。
“古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