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文柏的命令, 眾女眷沒有多疑, 略一遲疑, 便各自分散開。二十多個女眷, 走了一小半, 還剩了大半數留在庭院裡,美目頻頻閃動,有些無措的看著站在屋簷下的李文柏。
望著一部分女眷離開庭院, 李文柏倒不擔心有出身往來居的女眷會混到她們之中離開。是不是出身往來居, 他這裡一查便知,這些女眷只要不傻, 都不至於刻意隱瞞。而且出身往來居,只是身份不太光彩罷了, 又不是什麼觸犯律法的事, 她們也沒有理由冒險撒謊。
“你們不必緊張,本官留下你們,也就是問幾個問題,問完, 你們便可回去。”
眾女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一個帶頭的走出一步, 施了一禮,道:“大人請問,妾身們知無不言。”
李文柏點點頭。
“本官想知道,你們都是什麼時候進的往來居, 在往來居都做的什麼?周氏,你先來吧。”
周舞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李文柏會點她的名,略一猶豫,回答道:“妾身五年前進的往來居,是一名舞姬。”
原來是舞姬,怪不得長得漂亮,身材還這麼好。
李文柏釋然地看了周舞一眼,目光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很快轉向其餘女眷,示意她們繼續。
周舞介紹完,其餘女眷也一個接一個地自我介紹起來。不出李文柏所料,她們都是侍女,舞姬,歌姬,不一而足。
想來也是,施五那個老淫棍,能被他看上的,自然都是相貌可人,多才多藝的,不可能娶一個幹粗活的女工。
等到眾女眷自我介紹完,正疑惑李文柏問這些幹什麼的時候,李文柏又問道:
“本官曾到過往來居一次,見那裡的侍女、歌姬舞姬皆舉止典雅,氣質不俗,可是有什麼人教過你們?”
“大人慧眼如炬,確實如此。這也是往來居歷來的規矩,但凡是往來居的侍女、歌姬、舞姬,在見客之前,都要在一處學好多東西,幾位管事會教我們。侍女學一年,歌姬兩年,舞姬三年。”
想不到,還挺規範專業的。
李文柏聞言,不禁暗自點頭,不得不說,這個模式相當的成熟高階了,如果放在後世,不說歌姬舞姬,就是侍女,都能輕松碾壓各路網紅了。
“那你們這些年來,除了管事和客人,可曾見過別的什麼人?比如……你們往來居的東家?”
李文柏裝作不經意地問出了這次問話的最終目的。
這回眾女眷們沒有立即答話。
她們先是愣了愣,然後眉頭微蹙,左顧右盼,經過一番談論後,才有些慎重地說道:“回大人的話,妾身等從沒有見過往來居的東家,甚至連東家姓甚名誰,整個往來居也沒幾個知道,東家也從來沒有在往來居裡現過身。妾身等曾經問過管事媽媽,管事媽媽也說沒見過。”
藏得這麼深?
李文柏臉色微凝,低頭做出沉思狀。
既然往來居和曹嚴關系這麼緊密,而曹嚴又是西州的刺史,隻手遮天的人物,為何往來居的東家卻不敢現身呢?
他就算背負著往來居東家的名頭,招搖過市,也沒什麼問題吧。畢竟他身後站著的,是曹嚴啊。
想了片刻沒想明白,李文柏繼續問道:
“既然東家不現身,那你們往來居是誰在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