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一走, 這個時候那些鄉紳和富戶也都心滿意足地走出酒樓, 想想自家的事永遠留存於世, 這對他們的誘惑不可謂不大。
誰不能名傳千古?只是都沒有這個契機而已。
他們都不是傻子, 哪裡不會不明這是縣尊為了讓他們捐糧而想出的主意, 但是就算知道,這個陽謀,他們也願意跳。
他們的心甘情願, 讓他們也看到了今天陪著縣尊公子共同舉行此事的李文柏。
“這李文柏是什麼來頭啊?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縣尊公子格外看重他!”
“這李文柏好像是賣茶葉李大海的庶子,最近縣裡引起熱潮的冰鋪就是他的!”
李文柏以前是書呆子, 來頭在這一眾能捐出幾千石的大戶中實在不打眼,從李寶榮在這次不夠格參加就可以知道了。
“後生了得, 李家看來要興起了!”
“這李家的祖墳難道冒青煙了?”
眾人議論中也隱隱透著羨慕, 畢竟那些冰塊確實賺錢,後來的酸梅湯和綠豆湯,更開拓了商路,大家都明白, 既然有酸梅湯綠豆湯,那以後自然還有別的小吃, 這生意只有冰塊, 在這夏日就是源源不斷的生意。
當然,他們雖然羨慕,但是也並不是看中李文柏的主要理由,他們的生意, 每家都成千上萬兩,田地家産和生意都不是區區冰鋪所能比的,他們最看重的是,這位李文柏搭上了縣尊大人。
他們的孩子也陪著縣尊大人的公子楊彥喝過酒,也一起玩過,但是他們心裡清楚,縣尊不但遠著他們,就是楊彥和他們的孩子都不曾深交過。
此時李文柏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樂平縣大戶們議論的焦點。
楊縣令雖然離開了太白酒樓,但是心卻一直懸著,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如果這個方法不能奏效,他就必須去想其他辦法,但時間太緊了,那些流民卻等不及。
望著外面下的大雨,楊縣令心急如焚,可面上只能保持鎮靜。
良久,他嘆了一口氣,大雨會讓這些流民更加痛苦。
楊縣令現在既擔心那些流民無法吃飽住好,也擔心這些流民會變成亂民。
“蹬蹬!”
就在這個時候,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聽到這聲音,正在來回走動的楊縣令望了過去。
見到楊彥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這讓楊縣令心中也懸著,“如何?!”
楊彥喘了一口氣後,他大笑起來:“父親,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成功了?他們捐獻了幾百石?”楊縣令一聽,心裡猛然鬆了一口氣淡定地問道。
楊彥看著父親,舉著名冊道:“父親,不止幾百石,是三萬石,三萬石啊!那些大戶聽說捐獻糧食可以為他們製造功德牌和牌坊,加上父親親自書寫的匾額,搶著要獻出糧食的。這次李兄在其中推波助瀾,那些老家夥生怕我將牌坊和匾額給了李兄,都把李兄擠到了桌肚子底下。”楊彥說道的激動之極,一想到當時的場面,聲音也揚起。
楊縣令聽到這裡,淡然的表情也出現了一些變化,他頗有些動容的問道:“三萬石?當真是三萬石?”這怎麼可能?他當日要買幾百石,這些人都推三阻四,現在竟然捐出數萬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