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這時候我的師父又在門外敲門了,示意我今日的度廢氣計劃開始了。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到了石頭的空間,讓我恢複了許多元氣,此時此刻我並不感覺到疲乏了,精神較之前相比好了許多,可是我不能叫我師父發現,唐異子但若發現了我變得活蹦亂跳,說不準便會灌輸我更多的廢氣。我何必自討苦吃呢?
於是我裝作虛弱地咳嗽了幾聲,不是隻咳嗽給唐異子聽的,更是表現在一屋死物面前看的。唐異子那麼精,我不得不防。我啞著嗓子對唐異子說道:“師父,我今天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今日更不能缺少傳輸你本力了。我不用腦子也知道他會這麼說。
可是他並不說話,紅繩便穿過了門的縫隙穿進來,落在了我的手心裡。可是今天傳輸本力的時間短了一些,較之平時來說,短了大約五分之一,雖然這一部分時間,或許並不值得關注,但是對於整年如一日的唐異子來說,一丁點微小的變化也有端倪,更何況是這整整五分之一了。
但是我不問,既然我不問,唐異子更不必說。
雖然今天的唐異子怪異,雖然我昨夜可能已經參破了那吐納方法,可是我仍然不敢在白天進行吐納——唐異子是清醒的,我面前的一屋死物也是清醒的,叫我如何敢招搖?
只是我怎麼也沉不住氣,心裡想著見到了小黑,見到了活八十,那我必定不會死在這裡了,那我必定是可以回家了,想到了這裡便是止不住的笑容,躺在床上就傻笑實在太明顯了,於是我只得將頭埋在被子裡咧嘴巴了,滿心期待地等待夜晚。
我的眼睛一斜,仍然看見那一溜人影站在我的門前,還是唐異子。我有些害怕,可是心裡又想他只是站在門口,又有何可怕?
半晌,他不出聲,也仍不走。
於是我只得怯怯地開了口,沙啞著嗓子問道:“師父,您在嗎?”
我斟酌了許久,才問出了這一句話。既不顯得我隨時都在關注他,也顯得我已經看到了他。
“徒兒。”唐異子的聲音冰涼。
我應了一聲。
他說道:“你的心跳為何這般快。”
我一驚,唐異子怎麼會感受得到我的心跳?!
我自然是因為回家有望才心狂跳,可是這無緣無故地狂跳,怕只顯得可疑。所以他會一直站在我的門外,一直確定我這狂躁的心?他究竟是從哪裡得知我的心跳的?就是因為這懷疑,他才一直站在我的門前不離去嗎?
可是此時此刻我必須回答他的問題,不然他會毫不猶豫地將我綁起來叫我再沒自由,我感受得到。
今天既沒有曠日奇相,也沒有誰來這天機谷找我,今日是一個與尋常無異的日子。我的腦子裡萬千思緒,卻只得蹦出一個這樣答案。
“因為我愛慕您。”我脫口而出。
“之前我一直在猶豫和糾結,不知道這一種感情。可是到了昨夜,我突然想明白了,這是我對師父您産生了不敬的感情,還請師父責罰!”我一股腦兒地全說出來了,翻譯過來的意思便是:我以前心不狂跳,是因為沒有察覺到對你的愛,我今天心狂跳,是突然發現我愛你。
拙劣,可是關於情感的謊言,總是最具有欺騙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