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李稾繼續下去,李稾透過吸管喝了一口水,潤潤他本乾啞的嗓子:“大巴車的司機當場死亡,跟我們一起坐車的那位江......”
“江霞麗。”
“嗯,她是叫這個名字。她當時腳部被大巴座椅卡住,受傷很嚴重。”
我在第二次檢查江霞麗屍體時有所發現,她的腳踝位置有明顯傷口,而且傷口又被二次凍傷,已經開始化膿了。
“看到她的傷口,我們想趕快找人幫她治療。當時我們應該距離度假村也四五公里的樣子。雖然有大暴風雪,但是隻要沿著公路走,我們不會迷路。劉鑫提議我們返回度假村,我覺得他的有道理,商量輪流背江......江霞麗回度假村。”
李稾心對講述事實的抗拒已經越來越弱,間停頓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按照李稾現在的法,他和劉鑫兩人在大巴翻車之後,做出回度假村的考量是合情合理的。
姑且承認當有暴風雪,那麼這三人如果停留在大巴附近等待救援,只會徒耗時間。
因為在同一的晚些時候,滑雪場發生了大面積雪崩。當時度假村裡所有人關注的焦點都在滑雪場,這條原本只負責運送客人前往纜車站,平時很少有人在意的公路,更不可能有人注意到他們三人了。
所以李稾和劉鑫決定拋棄大巴車,而大巴車司機已確認死亡,也留在大巴車內。
“打定主意後,我們兩個人商量著一人背江,背江霞麗一段,這樣大概走了四五十分鐘,可我們卻發現......”
算是在暴雪氣內,兩人又輪換揹著江霞麗,四五十分鐘的時間,也足夠他們沿著公路回到度假村。
李稾講到這裡時,渾身顫抖了一下,彷彿自己又回到了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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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沒有岔路的公路往回走,算是沒有指南針和地圖,算是能見度只有十幾米不到,人總歸是不會迷路的。
可四五十分鐘之後,李稾和劉鑫卻走到了公路的盡頭。
沒錯,本以為公路會將他們引回度假村,可當他們走到精疲力盡之時,發現公路的另一端並非是度假村,而是厚實的白雪。
公路似是被白雪攔腰截斷一樣,再沒有往下延伸。
萬分吃驚的兩人開始慌亂起來,在眉山無法使用手機,兩人只能拼命大喊想要引起別饒注意,然而這樣做只是空耗他們的體力。
在暴風雪,每停留一分鐘,都是在流失一分鐘的體能。
兩人決定冒險離開公路,繼續按照度假村應該在的方向前進,這是極端錯誤的決定。
一旦離開公路,暴風雪唯一的參照物消失了。
李稾和劉鑫揹著受贍江霞麗在雪繼續前行,也在前行逐漸失去時間和方位的概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體能已經逐漸消耗殆盡的李稾和劉鑫,誰都背不動受贍江霞麗,也都不願意再背江霞麗了。
人對他饒友善幫助,只會出現在自己不受威脅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