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去。”
絲毫沒有要和我商量的意思,婉君衝入房內,正正碰從另一個房間穿了一條衣袖,裸露著半邊身體的勇子也跑來這裡。
他看到婉君絲毫沒有要停步的意思,推門進入臥房。
“嬸兒,怎麼了?我聽見你在......”
話又是隻到一半,另一半則受到眼前景象的衝擊,已經全部忘在腦後。
屋內的一張雙人床,嬸子縮在床靠牆角的位置,手顫抖著指向她旁邊的床鋪。
那本該躺著她老公,也是勇子三叔的位置,赫見橫著一道紅血,宛如將床以紅線一分為二。
被分開的,不止是床。
還有三叔的屍體。
勇子皺眉前,掀開被子:三叔的屍體和頭顱分開有十公分下,腦袋閉眼好似安睡一樣。
若殘破的屍體,我見過不少。若噁心的死法,我也沒少見過。
可眼前的屍體卻讓我尤生毛骨悚然的感覺。
活生生的人,在他身旁還躺著另一個人狀態,被人分斬首身。
我往前靠了些,這才真切看到三叔脖頸的切斷傷位置,參差不齊。
會造成這種只悽慘傷口的,只有一種可能,便是剁首的人,握刀力度不大,切殺人時手在顫抖,所以一刀不能將頭顱斬下,便接二連三接著去斬,直到將腦袋完全分開。
我眼睛瞟向所在角落裡的嬸子,她哆哆嗦嗦,嚇的口不能言,可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死去的丈夫,嘴唇好似幾沒喝過水似的,發白脫皮。
我心裡有一個猜測,雖然大膽,雖然看似不切實際,然而卻是此時最合理的解釋。
“你老公,其實是被你......”
“三叔是被你殺的吧?”
幾乎與我同一時間開口,勇子卻我早一步道破。
“三叔脖子的傷口明顯呈現內狀,是自而下被斬斷的。我粗略估算,應該被斬了最少二十刀。嬸子,你在他旁邊沒聽見?”
嬸子並未回話,而是重新裹了裹身的被子,依舊蜷縮著。
“切痕並非完全垂直,那是因為三叔不是被鋸子鋸掉腦袋的,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刀口入肉的時候,刀頭著力會重,刀尾著力會輕,所以傷口偏的方向,是兇手持刀的方向。”
勇子接著解道。
這一常識我也知道,可我剛才卻沒注意到傷口方向,此時經他提醒再看。
果然,刀口偏下的位置衝向靠床邊的一側,偏的位置則是嬸子所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