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穆言陰沉沉的目光從沐清菱的身上略過。若是早知道這個女子這麼難掌控,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她指給君凌熠,憑白讓自己添堵。
身後的丫環將手中的宣紙奉上,君穆言一張一張的掃過,最開始是滿意的神色,只是越到最後,臉色反而更加難看。
嚴家主眼尖的將君穆言的臉色變化看在眼裡,心底不由的跳了下。視線隨之落在那幾名大夫的身上,一股不安油然而生。只是嚴家主不明白的是,這幾名大夫是言錦找來的,按理來說是不會有問題的。那麼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君穆言深吸了口氣,眸光微沉,“嚴家主,這裡就屬你的醫術最為精深,你來看看這些診斷的結果是否有問題。”
嚴家主接過宣紙,同樣一張一張的掃過,不過他看的卻要仔細得多。與君穆言相同的是,當看完這上面的內容,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這……”
“嚴家主,若是這些診斷的結果有什麼問題,不妨說出來,也好與眾位大人探討一番。”沐清菱面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溫和的道。
這上面都寫了什麼,沐清菱自然一清二楚。雖說這幾名御醫都是君穆言與嚴家主提前安排好的。但是也不排除那種臨時反叛的不是嗎,所以說把柄這個東西在關鍵的時候可是相當的有用。
至於那幾名大夫,除了有兩個寫出了自己診斷出來的真實結果,另外幾個害怕惹事就寫上自己醫術不精,看不出郡主脈搏狀況這一情況也在沐清菱意料之中。既然人是言錦親自去找來的。他也不可能一點餘地都不留給自己。
嚴家主死死的捏著手中的宣紙,那幾名民間大夫的診斷可以不在乎。但是這裡面有名御醫的診斷卻不得不讓自己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這名御醫還是自己的門生。嚴家主怎麼也沒想到,事到緊要關頭,竟然會在這個人的身上出了亂子。
“嚴家主難道就沒什麼想說的。”君凌熠瞥了眼那快被撕亂的宣紙,微微揚了下眉頭。
嚴家主深吸了口氣,“老夫看過了眾位大人的診斷結果,卻是各有不同。老夫認為為了使結果更加的明朗準確。理應再為郡主診治一遍。”
君凌熠臉色當下便冷了下去,“嚴家主,你是把我寧王府當成什麼地方了,任由你倚老賣老。”
“寧世子,祖父也是為了倩雅郡主……”嚴家主被君凌熠這話氣得夠嗆,嚴文希臉上一時也無光。
沐清菱淡淡道:“嚴公子,請恕我多一句嘴。我的醫術雖說不算多精。但也知道,郡主的情況理應多加精養,而不是像你們這樣瞎折騰。嚴家也算是百年醫學世家,別告訴我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知道。”
嚴家主冷聲道:“世子妃好口才。如此這樣可不像醫術平平之人。”
沐清菱挑眉,“嚴家主是想要暗示本世子妃什麼嗎?”
嚴家主道:“老夫就是想知道得閒醫館的沫姑娘與世子妃什麼關係?”
言罷,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一致落在了沐清菱的身上。雖說沫姑娘這個名號出現得不過半年的時間,但是對大家來說卻是如雷貫耳。
特別是君穆言的目光最為凌厲,沐清菱會醫術的事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但就因為如此他才會更加的擔心。現如今嚴家主又提到沫姑娘,這讓君穆言的眼中不由的多了一絲殺意,他絕不允許一個女子壞了他的事。
“原來嚴家主是懷疑本世子妃就是那位沫姑娘。”沐清菱淺笑一聲,“大多數人都知道這位沫姑娘出自於藥谷,嚴家主竟然有這種懷疑。不過說實在的,本世子妃這輩子還沒見過藥谷是何模樣,倒是世子說過,有空帶我去住上幾日。”
安國公同樣搖搖頭,對嚴家主的懷疑不置可否,“嚴家主,老夫看你是老糊塗了。世子妃未出閣前估計連這靖安都沒出過,更別說拜入藥谷。”沫姑娘的醫術如何,安國公也有所耳聞。雖說沐清菱的醫術也不錯,但是他從未想過將兩個人聯絡在一起。
嚴家主冷著一張臉,他自然不可能真的以為沐清菱與藥谷有關聯。“既然郡主的身體不宜勞累,那麼老夫還是之前的提議,將得閒醫館的沫姑娘召來。自然就清楚倩雅郡主的病情是怎麼一回事。”
君凌熠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著,冷冷道:“嚴家主,本世子看你不僅僅只是想說倩雅的病情是沫姑娘搗的鬼,更想說的是這件事是本世子的妻子一手導演出來的吧。”
“微臣不知皇上今日前來究竟所謂何事,但是嚴家主此舉實在有損我寧王府顏面,今天本文也不多說其它。嚴家…,寧王府實在招待不起。”嚴家主話裡的含沙射影寧王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