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靖安似乎特別的不安寧。上至皇親貴族,下至黎民百姓,似乎沒有哪一件是風平浪靜的。
本來吧,前兩天大家還在為嚴家的事情議論紛紛,但是今天一個驚人的訊息就在眾人的耳旁炸響,這一炸可謂是炸得所有人七葷八素的。
沫姑娘就是寧王府世子妃。
所有人表示這個訊息是真的嗎?會不會是有人故意造謠。
不管是達官貴胄,還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在聽到這個訊息的第一想法都是如此。
但是想想沫姑娘出現的極為的奇怪,而且與君景然,夜子笙等人也是熟識。靖安權貴心中的疑慮不由的打消了幾分。當初沫姑娘能夠在這靖安皇城混得風生水起。如果說她的背後是寧王府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想明白了的後果也果然與沐清菱預料的那樣。
堂堂寧王府世子妃在外面拋頭露臉開醫館,這一訊息一經傳出,得到的指責果然比讚賞多得多。特別是那些讀書人對沐清菱的行為更為的不屑。其實這也不奇怪,在那些自譽清高的讀書人眼中,女子就應該按照女戒女訓來做。循規蹈矩,不能有分毫差錯。不然就是犯了德言容功。外面的事情自有他們這些男人,身為一個後宅婦人整天指手畫腳的成何體統。
所以沐清菱每當想到這些刻板的禮教時,她都無比幸運君凌熠不是這種古板的認知。否則真的讓她像女戒女訓中記載的那樣規規矩矩的,這日子也別想過了。
此時,得閒醫館依舊被刑部的人圍住,不過情況不同的是,在流言散播出來之前,刑部的人已經強闖了進去。理由很簡單:得閒醫館非法經營,現被查封。
如果沒有流言這麼一回事,京城的權貴之家以及那些讀書人,說不定還以為刑部尚書是公報私仇。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大部分人的想法也改變了。沫姑娘既然就是寧王府世子妃,那麼沈信的死是不是真的與她有關係。
只是從刑部的人闖進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時辰了,不管是沐清菱,還是這家藥館的其他人是一個也沒有出現。
“沐清菱還真是坐得住。”對面二樓的廂房處,一雙略帶複雜的目光落在得閒醫館的門口。
“有君凌熠在,這些不過都是些小問題。不過,這沫姑娘若真的只是單純的江湖人倒也好說,但她現在變成了寧王府的世子妃。你們皇上怕是要著急了。”另外一道低沉的男音漫不經心的響起。
君灝珏皺眉,“你是說沐清菱有把握能醫好寧世子,這不太可能吧,當初嚴家主可是…”而且當時還有傳聞藥谷谷主來過,連藥谷谷主都束手無策的病症,君灝珏不太相信沐清菱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嚴家現在只是過去式。嚴家主麼,他這次的跟頭不就是載在沐清菱的手上。”呼延輝輕哼一聲,說什麼突染水痘。以寧王府的眼線肯定早就知道了,君倩雅被選為和親公主這件事。所以他們藉此玩的障眼法而已。
但是現在想明白了似乎也於事無補,畢竟事已成定局。誰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再去提起這件事。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祺王當初退下這門親事還真是可惜了。”君灝珏頗為遺憾的道。
呼延輝低垂的眼中閃過一抹輕嘲,可惜麼!沐清菱這個女人確實有趣,真正感到可惜的怕也不止他一個人。
刑部帶人圍了得閒醫館,本以為流言傳出後,所有人都以為沐清菱多多少少應該來看一下。他們甚至都已經做好了長篇大論,舌燦蓮花的細數沐清菱各種不對的地方。但是他們是從烈日當空等到已經日落西山,甚至是沈大人從宮裡出來了,依舊是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如此情況下,不少的人只能意興闌珊的離去。都這種時候了,想要湊這麼一出好戲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寧王府裡,管家急急忙忙的來到墨竹軒裡,見到涼亭裡對弈的兩個人,也顧不上行禮,“世子,世子妃,不好了,沈大人帶來了皇上的旨意。”
君凌熠身體微微向前靠,看向眼前的女子。沐清菱卻絲毫沒有因管家的話受到影響,將棋子放入棋盤中,淡淡道:“沈大人說什麼了?”看了眼天色,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麼!
管家臉色有些難看的道:“他讓世子妃去刑部走一趟。”
“啪”的一聲,君凌熠手中的棋子看也沒看的就扔進了縱橫交錯的棋盤中,“刑部尚書麼,膽子倒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