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菱帶著一身水汽出來的時候，君凌熠已經躺在了床上，那雙似乎能洞察一切的雙目此時微微閉上了，看上去有點像是睡著了。
沐清菱坐在床沿，忍不住打量起男子沉靜的睡顏。說實在的，君凌熠的容貌在他見過所有的男子中算是頂尖的。這樣一副容貌無論放在哪裡都難逃藍顏禍水。
高貴清華，雋秀風流。
“清菱在看什麼。”君凌熠突然睜開了那雙深邃的眼睛，墨眸中波光瀲灩，含笑的看著眼前有些走神的女子。
呃！
沐清菱的雙頰微微有些泛紅，她這是第一次盯著君凌熠的臉看，沒想到僅此一次還被當場抓包了。
君凌熠手臂拱起，半撐起身體，戲謔的道：“清菱想看隨時都可以看，為何要等為夫睡著了，悄悄的看。”
沐清菱美目一橫，瞪了他一眼，睡著了，他確定自己剛剛不是在裝睡。
瞧見沐清菱帶著幾分氣憤的神情，君凌熠心底不由的嘆笑。坐直了身體，將沐清菱拉進了幾分，柔聲道：“行了，不與你鬧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上床休息。嗯。”
現在時間確實已經不早了，鬧騰了這麼久已經亥時過了。身為一個醫者，沐清菱向來就秉承著早睡早起的原則。就算是在前世，她的睡覺時間最晚也不會超過晚上十點。這也是較為合理的睡覺時間。
躺在床上，感受著身旁溫熱而熟悉的氣息，沐清菱並沒有那麼快入睡。腦海裡此時卻在思索著沐老夫人的事，從那位老嬤嬤的口裡可以知道，年輕時沐老夫人的身體很好。而且她剛才替她把脈也，沒有發現她有得了絕症的跡象。
“凌熠，你說沐丞相一家是二十多年前到京城的。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沐老夫人那時候的事，比如說身體弱之類的話。”知道身側的男人並沒有入睡，沐清菱側首問道。
君凌熠淡淡道：“沐丞相那時候是新晉的狀元，關注他的人自然不少，不過沐老夫人只是一位女眷…注意的人倒是沒那麼多了。你若是需要那時候的資料，我可以讓人去查查。”
沐清菱皺眉道：“這麼久了，只怕不太好查。”
君凌熠道：“年歲雖然久了一些，但是隻要有心，查出點蛛絲馬跡應該不難。放心，這件事你交給我就行了，其它的就別想那麼多。”
沐清菱點點頭，“沐老夫人之前身體一直很好，卻突然病危。真的有些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沐老夫人已經這種年紀了，有點病痛很正常。”君凌熠閉著眼睛淡淡道。
“不對，沐老夫人的狀況真的奇怪。反正我是一直沒有見過。”沐清菱突然坐了起來。一雙秀眉緊緊鎖起。
君凌熠也跟著坐起來，靜靜的看著她。沐清菱嘆氣道：“其實以沐老夫人的狀況，她在半月前就應該…，但是我替她把脈時，卻發現她體內有種東西不但在蠶食她的生命，同時也在替她續命。凌熠，你見多識廣，知不知道有什麼可以造成這種現象。”
沐清菱敢肯定，引起這個的絕不是那些大夫開的方子。
君凌熠搖搖頭，他並不是學醫之人，對這方面也是一知半解。
“你想救她？”君凌熠輕聲道。
沐清菱嘆道：“沐老夫人的情況若是半個月前，我還有機會一試，但是現在…”她是一成的把握也沒有。不單單是因為其它，更多的是因為沐老夫人的年齡，如果碰到需要下猛藥的地方，以她的身體未必撐得過去。
若是以前秉承著醫者仁心的態度，她就算沒有把握也會試上一試試，但是現在，沐清菱承認，她的這些理論已經完全被消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