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麼說的!”嚴家主閉了閉眼睛,沉聲道。
如今最重要的還是皇上的看法,如果連皇上的信任都失去了,那麼無疑是雪上加霜。
“皇宮裡沒有傳來任何的訊息。”嚴遠濰搖頭。嚴家顯然已經失去了皇上的恩寵。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嚴重時,嚴家主接二連三頗受打擊的身體還是有些招架不住。咬咬牙道:“遠濰,你還是實話告訴老夫,外面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嚴遠濰沉默不語。嚴家主怔了怔,目光落向退到一旁嚴文希的身上,厲聲道:“文希,你說!”
“祖父…”嚴文希有些艱難的看了眼嚴家主,半晌才吐出兩個字。不是他不想說,而是現在的情況祖父是否能承受得起他也不知道。
嚴家主氣急敗壞的吼道:“不說是吧!老夫還沒死呢,你們一個兩個就想這麼忤逆我的意思。去,將其他人叫來,老夫就不信你們還全都想瞞著老夫不成,獨吞嚴家大權。”
眼見嚴家主氣得臉色漲紅,喘氣不停,嚴遠濰咬咬牙,只得將京城以及嚴家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至於其它的,嚴遠濰是能瞞一點就瞞下。如今這種情況,嚴家主若是也倒下了,那麼嚴家就真的方寸大亂了。
嚴家主臉色發白,喃喃道:“怎麼會……”
嚴家主掌管嚴家這麼多年,他自然比嚴家其它人更加清楚這些事情洩露出去將是怎樣毀滅性的打擊。
至於幾分真幾分假,他已經顧慮不了那麼多了,他只知道有人想毀掉嚴家。
嚴遠濰嘆息,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不贊同這種做法的。一個以醫術傳承的家族若是用其去傷害世人,那麼毀掉的不單單只是名譽那麼簡單。祖父在世時就說過嚴家造的孽太多,勸父親凡事適可而止,但是為了將嚴家的基業發揚光大,這些話,父親可以說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文希,我記得你與隱塵居岑公子關係不錯。你去找他,若是他能助嚴家度過這次為難。那麼嚴家定當視其為上賓,以嚴家長老的身份相待。”嚴家主的目光落在嚴文希的身上,忽然想起一個人來,眼中有希翼的光澤掠過。
嚴遠濰皺眉,“父親,岑公子坐擁天下首富,尊受五湖四海敬仰,嚴家的條件……”他怕是看不上。
嚴家主輕哼一聲,對嚴遠濰的話不以為意,“即使容岑他的名聲響徹天下又如何。這天底下沒有誰不生病的,有我們嚴家為他服務,他應該感到幸運才是。”說到底,嚴家主還是對嚴家的名譽醫術太過信心。
但是父親是否忘了還有藥谷的存在。而且還聽說容岑與纖羽公子有幾分交情,真有什麼事難道不會去找他。嚴遠濰心中默默想到。
但見到嚴家主不容拒絕的神色,嚴遠濰終究還是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父親到了這般年紀,對待事情更顯得固執。
嚴遠濰沉聲道:“文希,就按你祖父所說的去找岑公子,有什麼條件讓他直接提就是。他若是能幫忙自然是最好的。不願淌這趟渾水也罷了。”
“孩兒知道了。”
嚴家主醒來後的訊息不過半天的時間就傳到了,各個暗中注意嚴家動向的勳貴的耳中。這幾天京城的流言雖然沒有消停的意思,但也沒有助長的情形。但是這並不代表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就哪些聚集在嚴家門口,向承天府遞交了狀字的無辜受害人。嚴家無論如何都得給出個交代。
在如今這風雲湧動的關鍵時刻,有人希望嚴家能撐過這一劫,自然也有人希望嚴家就此倒臺。
深夜,整個皇城都陷入沉睡中。皇宮裡,兩排整齊的御林軍交叉巡邏。沒人注意到,在他們的頭頂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閃過,形如鬼魅。
緊接著,離他們不遠處的御書房裡,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地的尖叫聲,跟隨著的是一陣雜亂的撞擊聲以及瓷器落地的聲音。
“刺客,有刺客,保護皇上。”
御林軍副統領急切而不失慌亂的指揮著御林軍趕往御書房救駕。等著他火急火燎的趕到時,池公公也急忙忙的出現在大殿門口,攔著他沉聲道:“副統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