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一通火之後,君穆言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信上所言,雖然早在派君凌熠去澤州時就能夠料到一兩分,但是君穆言還是難以想象,君凌熠竟然真的打算袖手旁觀。
本來按照君穆言的計劃,君凌熠到澤州無兵可用的情況下,會呼叫自己手上的兵馬前往澤州平叛。這樣一來,等到澤州等地所失城池收回之後,他有的是辦法趁機奪回寧王府一半的兵權。
但是……
君穆言龍袍下的五指狠狠的攥緊,手下的信箋也因他的憤怒褶成一團。
紀夏眼角餘光瞥了眼信箋,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早已明白君穆言為何會這麼憤怒,無非就是澤州現在的一切沒有按照自己所預料的進行下去。
如果寧世子真的這麼容易任你擺弄,他也活不到現在了。紀夏在心底默默吐槽道。
不過,太過憤怒想得到寧王府兵權的君穆言,顯然是想不到這些的。
“皇上,太子殿下,南郡王求見。”這時,大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通稟聲。
君穆言硬朗的眉峰皺起,沉聲道:“宣。”
紀夏合時宜的上前一步,附身拱手,不動神色的道:“皇上,草民告退。”
君穆言點頭,揮手讓他退下。
紀夏也不多磨蹭,快步走向殿外,這幾個月裡,他雖然盡心盡力的為君穆言醫治頭痛頑疾,也取得了對方大半的信任。但是牽涉到政事,紀夏很識趣的告退,因為他知道,君穆言的信任涉及絕不到朝政。
紀夏踏出殿門的時候,正好與得到傳召的君灝澤擦肩而過。眼角餘光不由的打量了幾分這個年輕的太子,也許是因為譽王送親不在京,以及祺王被貶的原因,以至於讓這位太子認為終於沒人威脅到他的地位,整個人看上去頗有幾分春風得意,氣得志滿。
“紀公子也在,這段時間真是有勞公子了。”君灝澤同樣也看見了紀夏,停下腳步拱拱手,臉上掛著溫和的淺笑。
紀夏不著痕跡的避開一步,同樣回以一禮,沉聲道:“不過是例行的請脈,太子客氣了。”
看了眼前面高高在上的君穆言,紀夏神色不變,道:“皇上還等著太子殿下,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離去,自然也沒看見君灝澤稍微陰沉了兩分的面色。
紀夏前腳回到自己的寢殿後,後面跟著就走進來一個低眉順眼,手裡拖著托盤的宮女。
紀夏瞥了她一眼,漫聲道:“告訴祺王,今天皇上收到澤州按兵不動的訊息,隨後太子殿下與南郡王進宮。”
“公子的意思是?”宮女並沒有立刻應下,反而問道。
紀夏不懷好意的低笑兩聲,充滿惡意的說道:“呵呵。南郡王這個時候進宮,澤州一事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你覺得南郡王有沒有可能趁機掌握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