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夜色,放佛無邊的濃墨塗抹在天際,連點點星光都沒有,透著一股沉悶的壓抑。
遂鎮的義莊並不在城內,而是在北郊。此處荒無人跡,前往義莊的路上,甚至還能看到一兩座墳墓,唯一的景點就是離義莊不遠的地方,有一片不大的竹林。
一陣微風襲來,遠遠的還能聽到“颯颯”的聲響,更是為此時的氛圍憑添幾分詭異,森然。
站在義莊的門口,沐清菱盯著那兩個隨風而動的白燈籠,心中一陣感嘆。上次去義莊是為了嚴家一案取證,而且去的時候是大白天,幾個人成群結隊的。
再說了,帝都府衙置辦的義莊看起來多少是個嶄新的房子,可不像眼前這個舊得像個老古董似的,還沒走近,都能看到門歪斜的立在中央,上面的漆幾乎掉光了,更甚是旁邊的牆面上白一塊黑一塊的,甚至還有指甲大小的洞,活脫脫一個鬼屋。
“主子,要進去嗎?”綺月忍不住問道。
雖然知道沐清菱去過義莊,但是綺月這會兒卻不太確認她心底是否害怕,畢竟,眼前這個義莊看起來著實滲人。這還沒進去,若是走進裡面,那還得了。
沐清菱聳聳肩道:“都走到這兒了,難不成還臨陣脫逃,那豈不是太沒志氣了。”
綺月無語,志氣麼,反正她就沒見過那個姑娘家敢來義莊,也只有主子才會這麼的理直氣壯,振振有詞。
“走吧!”沐清菱走向義莊,綺月連忙跟上。
“吱呀”一聲,綺月推開眼前搖搖欲墜的門,看著眼前晃來晃去的門,沐清菱懷疑它是不是下一刻就會斷裂。
比起門外的景況,這義莊裡面更顯陰森恐怖,不算寬敞的走廊的兩面牆上每隔十幾步,就有白燭閃爍著微弱的燭光,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室內昏暗的光線,空氣中瀰漫著一陣令人眩暈的味道,越往裡面,越能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使人怯步。
因為知道沐清菱要來調查兩具屍體的死因,逐風在之前便將義莊的看守人帶到了別處,所以這會兒,倒也沒不識趣的人突然冒出來。
因為遂鎮只是小小縣城,所以這義莊也不如靖安來得規範,所有遺體都安置在一個房間裡,一眼看去,整個房間裡總共有八具屍身,皆是用白布蓋住全身。
沐清菱率先掀開第一具屍身上的白布,映入眼瞼的是一名臉頰消瘦,雙眼凹陷,嘴唇灰白,形體出現半僵硬卻沒有屍斑,略微二十出頭的婦人,看這狀況,應該逝世不久。
沐清菱一眼就判斷出,她就是今天那個受害人之一。
綺月在一旁幫忙將其他的白布全部掀開,這些人有男有女,年紀也各異,最大的有近五十歲,最小的也就十五六歲。一眼看去,沐清菱卻發現了一個特點,這些人不管逝世多久,那麼就是屍身都沒有出現腐敗的情況。
“本來是打算從今天的那兩名受害人的身上尋找線索,倒沒想到卻發現這麼有趣的事情。”
沐清菱索性將所有的屍身檢查了一遍,很快便推出了這些人的死亡時間。
其中有兩具屍體的死亡時間是在昨天,也就是沐清菱要查的那兩人,但是在這裡面有三個人的死亡時間有近兩個月。
再次回到那名婦人的旁邊,沐清菱輕巧的拉開對方的衣袖,露出半截潔白的手腕,然後從衣袖中拿出幾根銀針,快速的刺下。接下來,婦人的手腕上居然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原本潔白的手腕居然出現了大面積的紅斑。
走到另一名的受害人的旁邊,沐清菱以同樣的方法照做,最後出現一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