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君穆言高坐於首位,寧王落坐在下首最前面的一個位置上,言錦陪坐在末座,眾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率先開口,任由沉寂在大廳裡蔓延。
不消片刻的時間,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打破了大廳裡沉悶的氣氛。
寧王側首看去,看見出現在門口的沐清菱,微微皺眉,“清菱,你怎麼來了!”
沐清菱款步踏入大廳,不慌不忙的告罪一聲,“打擾到皇上,與父王,清菱先在這裡告罪一聲。只是有一事,世子無法親自來向皇上與父王明,所以便讓清菱走一趟。”
寧王淡淡道:“何事?”
沐清菱輕笑一聲,淡然道:“原也不是多大的事,不過是有人偷偷摸摸的去了北院,這種事,自是不用拿來讓諸位煩心,只是這偷入北院的毛賊卻是……皇上帶來的人。世子不好擅自處理,所以便讓清菱來問問。”
君穆言臉色猛地沉了下去,“寧世子妃,你這是何意?”
言錦同樣看了過去,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臉上掠過微不可見的失望。
寧王眉頭一皺,輕斥一聲,“清菱,皇上面前不可胡言。”
沐清菱道:“縱然清菱有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出言不遜,只不過這擅闖北院的毛賊,前不久還去墨竹軒。”
“寧世子妃口中的毛賊,莫不是皇上派來為寧世子診治的兩位御醫。”言錦目光清亮,不緊不慢的道出沐清菱口中的毛賊是何人。
沐清菱頷首,“言大人明智,那名毛賊確是御醫,不過只有一位,而非兩位。”
言罷,沐清菱拍拍手,淡聲道:“將人帶進來。”
不過幾句話的時間,渾身散發著冷意的墨洵提著一名進氣少出氣多,身穿黑色衣衫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一進入大廳,就不客氣的將人扔到霖上。
“寧王,這是什麼意思?”君穆言強行壓下心底翻騰的怒意,凌厲的目光射向寧王。
墨洵這一扔也算是相當有技巧,直接將人仰躺著扔下,所以不單單是皇上,就連大廳裡其他人,也清楚的看清了他的面容。
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因著黑色的衣衫,所以並不能判斷出他那裡受傷了,但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卻在大廳裡散開。
若不是因為那微弱的呼吸聲,眾人都要以為躺在這裡的是個死人。
寧王神色淡淡的看向墨洵,道:“墨洵,怎麼回事?”
“回稟王爺,今早屬下等依照世子妃的要求封鎖北院,因擔心不知情的人不慎闖入,屬下便派了兩個人守在那裡。但就在一炷香之前,守在那裡的下屬便發現有人鬼鬼祟祟潛入,且意欲用此物對他們下黑手。”墨洵雙手將一包用米黃色紙張,包起來的藥包舉起。
君穆言臉色難看得幾乎可以滴出墨來,冷聲道:“不過是包藥,如何證明他心懷不軌。”
沐清菱淡淡道:“此乃何物,若是從臣婦的口中出,信服度確實不大。聽聞紀公子還在宮中,皇上何不將他召來一辨。”
聞言,言錦適時的開口,“不過是樁事,世子妃何須興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