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熠與沐清菱前腳剛走,君灝祺緊接著就從花園的轉角處走了出來,目光落在沐清菱兩人離去的方向,眼底一片陰鷙。
“王爺。”沐映菡在青月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一眼就看到了幾步遠外的君灝祺,款步上前,正欲去拉他的手臂,卻被君灝祺不耐煩的揮開了,冷冷的看著她,“剛才你找沐清菱做什麼?”
沐映菡眼露不甘,垂眸道:“妾身與三姐難得才見一次面,找三姐當然是敘舊。王爺以為菡兒是做什麼…”說罷,沐映菡臉上露出抹自認為很得體的笑容。
“是麼!”君灝祺冷冷的扯了下唇角,“沐映菡,本王不管你找沐清菱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本王提醒你一句,這段時間,你最好安分一點的好。”
沐映菡臉上的笑容微斂,略帶幾分委屈的道:“王爺現在是已經厭煩菡兒了嗎,什麼時候需要王爺親自來警告,菡兒真的只是找三姐敘敘舊,沒想給王爺惹麻煩。”
君灝祺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如此最好不過。”丟下這句話,君灝祺直接揮袖而去。
“沐清菱,沐清菱,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向著她。”沐映菡咬牙切齒,顯然是將君灝祺的警告理解成了他也是護著沐清菱。
“君灝祺,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拋棄沐清菱的,她也已經是寧世子是女人了,難不成你還指望能得到她不成,我告訴你,做夢。”
青月看著陷入癲狂的女子,眼中劃過一絲不屑,現在祺王估計最後悔的事就是拋棄寧世子妃轉而娶了她,可以說祺王就是從跟沐清菱退婚後就開始事事倒黴,特別是迎娶沐映菡那天,讓顏面掃地。如此種種,祺王對眼前的女子怎麼可能不厭煩。
築月院果真如沐映菡所說的那樣,已經被出了佛堂的樓姨娘入住了,對此,沐清菱並沒有感到太過奇怪。從上次回府,她就看出樓姨娘在她父親眼中是地位不一般,更何況,樓姨娘是丞相府如今名義上的女主人,在他父親的眼中,她住進築月院也是應當。
“你知不知道樓姨娘之前的身份。”沐清菱略沉凝了片刻,側首問著身邊的男人。在原主的記憶裡,她的母親嫁給沐丞相時,她就已經是沐丞相的一名小妾了,而且樓姨娘不同於溫月,溫月是一個有來歷的人,但樓姨娘成為沐丞相之前的身份似乎一直是個謎底。
“她的身份你倒不用懷疑,她是沐丞相在進京科舉時路上救下的,因為樓姨娘的家人都喪生土匪之手,所以大家對她的事隻字不提。後來因為文安侯府奉命前往樓姨娘所在的故鄉剿匪,以至於她一直將文安侯府當成了替她報了殺父殺母之仇的恩人,所以在喻家二小姐嫁入丞相府後處處照顧你們。”君凌熠輕聲解釋道。
“不過……”
沐清菱挑眉,看著欲言又止的君凌熠,“怎麼,這裡面莫不是還有其它的隱情。”
君凌熠嘆息,“八年前,樓姨娘出府去承安寺上香,回府的途中遭到不明刺客的追殺,事後,丞相府所有人都以為樓姨娘命喪歹徒之手時,她活著回來了,並且從此以後退居佛堂,不再過問任何事情。”
沐清菱默然,君凌熠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疑慮早已存在她的心中,現在有了君凌熠說的這件事,她基本上已經確定了。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比較感興趣的還是另一個疑慮,你不覺得現在的樓姨娘不太符合你說的這個麼。”沐清菱挑眉,既然君凌熠說樓姨娘把文安侯府當成了恩人,那麼上次回來,她一副算計她這個文安侯府外孫女的樣子真的好嗎。
而且她最主要的目的可是喻家的財產,也不要告訴她樓姨娘有苦衷之類的。她不相信一個在佛堂待了八年的人一出來的原因就是不得不針對喻家,除非她對將文安侯府當成恩人從頭到尾不過是她虛偽的表現。
“至於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沐明軒。”君凌熠淡淡道。有誰比親生兒子更加了解自己的母親。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築月院的門口,遠遠的就有人看到了漫步而來的兩人,立馬就有人迎了上來,“奴婢見過世子,世子妃。院內已經為兩位準備好了茶點,奴婢這就領兩位去歇息。”
沐清菱挑眉,“你是特意在這裡等著我與世子的。”
“是樓夫人吩咐的。”丫環從善如流的回道。
夫人!沐清菱唇角微勾,這在稱呼上夫人與姨娘區別可不是差了一點兩點。
沐清菱在丫環的帶領下,走進了築月院,雙目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這個煥然一新的院子。從現如今築月院整體的格局來說,她的父親對這位樓姨娘確實不錯。不管是築月院如今被改造了許多的景緻,還是各種裝飾的植物花卉都不知比她之前用的珍貴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