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大人一副他現在的情況就是最好的證據的態度,沐清菱也沒等他說出反駁的話,淡淡道:“大人也別急著拒絕,其實要知道這些也容易,只需要找幾個醫術不錯的大夫驗證一下就行了。當然,我得閒醫館的人大人肯定是不相信的,所以這人選我們直接到外面去找。同樣的為了公正,這嚴家的人我們同樣不用,就選這京城裡學醫的人。至於找哪些人就由大人來定如何!”
見沈大人猶豫不決的樣子,沐清菱慢悠悠的加上一句話,“大人總不希望自己背上以公謀私的名聲吧。”
沈大人咬牙,他之前確實是有安排大夫來替他驗毒的打算,但是人選卻是選在嚴家,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早就聽聞嚴家與得閒醫館不合一事。只是還沒等他開口,這沫姑娘竟提前斷了他這條路。
“看這樣子,沈大人是不願請大夫來證明此事了。”沐清菱淡淡道。
“本官是在你們得閒醫館中的毒,你們既然不願承認,那麼本官就讓你們心服口服。”沈大人雙目如利劍般落在沐清菱,他不相信這個女子會知道他是如何給自己投毒的。
“許先生,你去告訴林掌櫃,讓他派兩個藥童與沈大人的人一起去請外面的大夫。”在沈大人吩咐下去的時候,沐清菱同樣對身邊的許大夫交代了下去。吩咐下去後,沐清菱對著對面臉色突的沉下去的沈大人淡淡一笑,“有些時候謹慎一些對誰都好。”
“希望你的謹慎真的能起到作用。”沈大人冷聲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沈大人不著痕跡的動了動自己的右手臂,動作雖然細微,但還是被一直注意著他的沐清菱察覺到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在這段時間裡,即使沈大人聲稱自己中毒了,沐清菱也知道他確實中毒了,但是也沒提出為他解毒的意思。而是在一旁淡定的飲茶,反到是沈大人在時間的流逝中,臉色已經微微有些泛白。沐清菱在看到這一幕時在心中暗道一聲活該!
這世間之毒有千萬種,即使是要不了人命毒素,在人的身體接觸後還是會有一些傷害的,更何況是沈大人這種鬱結在心,心神受損的人,體內的抵抗力更差,這毒素對他的影響就更大,正如她所說,這次中毒事件後,這位沈大人十有八九是會折壽的。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側首看去,只見林管家領著三名年齡不相上下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恭聲道:“姑娘,人已經帶到了。”
沐清菱淡淡點頭,目光從那三名中年男人的身上移開,淡淡道:“大人,人已經到了,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
沈大人此時已經感覺到自己有些精神不濟,聽了沐清菱的話,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已經走進廂房的三名中年男人在來的路上已經有人跟他們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會兒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
只是在面對沈大人的時候,三名中年男人難免有些壓力,他們雖然在這靖安裡醫術不錯,但是卻一直沒有開醫館為百姓看病的機會,此次首次出診的人物竟是刑部尚書,一時之間,三人心中喜憂各半,也不知這次的事對自己來說是好是壞。
沈大人盯著那三個人,沉聲道:“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為本官看,定不能放過那下毒之人。事後,本官定重重有賞。”
沐清菱挑眉,對沈大人這隱含威脅的話只是淡淡一笑,並不放在心上,側首友好的對著三人笑笑,“你們別擔心,就算有什麼,我得閒醫館也替你們擔了。”
比起一開口就滿是威脅的沈大人,沐清菱此時的態度顯然更令人心安。
三人紛紛朝沐清菱投去感激的目光,同樣是學醫的,其實他們早就想見見這位傳說中敢與嚴家對著幹而且全身而退的沫姑娘,倒是沒想到這位竟是為這麼年輕的小姑娘。一時之間,幾人的心裡不由的升起羞愧之心,這麼多年,他們竟然是連一個姑娘都不如麼。
三位大夫相繼上前替沈大人診脈,直到最後一個大夫把完脈站起身來,沐清菱看了眼自信滿滿的沈大人,才淡淡的問道:“如何?”
三位大夫眉頭微蹙,相視了一眼,其中一名大夫才站出來,猶豫不決的道:“沈大人…確實中毒了。”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來人啊,給我拿下。”沈大人身後的衙役一聽這話,立馬氣勢洶洶的道。
沐清菱暼了他一眼,淡淡道:“沈大人,你府中的人都喜歡這麼越俎代庖嗎。”說罷,也不管沈大人與那名衙役的神色變化有多精彩,看向那名大夫道:“是否確定中毒的時間,以及中的什麼毒。”
那名大夫皺眉道:“根據脈象得知沈大人中毒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時辰,至於毒嗎,不過是最平常的毒,不會有生命危險,另外這種毒其實只要是懂點醫術的人都會解。”
沈大人的臉上染上一絲怒意,寒聲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半個時辰裡,本官一直待在你這得閒醫館裡,除了是你們得閒醫館的人下毒還能有誰。”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沈大人的打算,此時看他一副自己被人投毒滿目憤怒的表情,倒還像那麼一回事。只可惜像永遠只是像,怎麼也不可能取代事實。
“沈大人知道嗎,其實以我的為人,我若是真的有投毒的打算,一定選那種,一擊致命而且沒有解藥的那種。”沐清菱挑眉,選一種連普通大夫都能解的毒,這不是吃著沒事做給自己找麻煩,這純粹就是一種貶低自我智商的做法。
“放肆!”沈大人眉頭青筋不停的跳動,顯然是被沐清菱這種狂妄的態度給激到了。
“大人,雖然你中毒的時間你不超過半個時辰,但是依舊不能證明這毒就是我得閒醫館的人下的。不知大人是否敢將自己右手的衣袖撩起來,讓眾位大夫,一查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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