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轉角處的地方,一名年輕的男子目光涼涼的看著院門口的兩個人,一身紅色的衣袍襯得他陰柔的面容更加的邪肆魅惑,但是卻不帶一絲女氣。
“公子爺。”身後的小廝小心翼翼的喚道。
“看到沒有,那個女人正在慫恿我爹將我趕走呢,你說,過不了多久爺是不是就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兒。”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沈大人兩人所在的方向,略微苦惱的道。
小廝抹了抹頭上不存在的冷汗,乾笑道:“公子爺誤會了,老爺是絕對不會將你趕出府的。”
“是麼,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須知我可是親耳聽見那個女人說的。嗯!”男子斜靠在一旁的樹幹上,漫不經心的道。
但是正是男子這毫不在乎的態度嚇得小廝心中一顫,連忙跪地,“公子爺,也許…也許是你聽錯了呢!”小廝心中實在不明白隔著這麼遠這位公子爺是從哪裡聽到的,反正他是沒有聽到。其實他們這位大公子除了平時有些陰晴不定外,從來都沒有做過責罰過下人的事情,但是不知怎麼的,他們的心底就是忍不住容易生出一種畏懼之感。
“也許吧!”男子淡淡點頭。說罷,男子似乎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興趣,轉身就朝相反的地方走去。小廝見此,也不敢耽擱,連忙跟了上去。
另一邊,沈大人與沈夫人兩人絲毫沒有察覺到沈雲揚與小廝來過,依舊不冷不熱的對峙著。
“說起這個,夫人,有件事我不得不說你了,當年到底是誰允許你對雲揚做出那種事情的。”將一個不過八歲的孩子打成重傷,事後不僅不及時找大夫還將人丟到了亂葬崗。若是沈雲揚當時死在了亂葬崗,他也許還不會說什麼,畢竟他只是那個早已死了女人的孩子,除了最初的時候有點留戀外,其它的都顯得無所謂。只是事後沈雲揚不僅活著回來了,還被那一群御史知道了他的遭遇,那一段時間,他差點就被那群御史彈劾得丟了烏紗帽,沈雲揚的身份也因此鐵板上釘丁,現在想讓他這個嫡長子從沈府裡消失,怎麼可能!
沈夫人雙目一瞪,氣急道:“現在知道來怪我了,當初那件事還不是你默許的。”
沈大人頭疼的揉揉額頭,也懶得跟沈夫人繼續爭執下去,淡淡開口道:“隨便你怎麼樣。不過我得說一句,你若是還要名聲,雲揚就必須還是我沈府的嫡長子。”見沈夫人仍有些氣不過的模樣,沈大人嘆氣道:“雲揚不過是佔了一個嫡長子的身份,以後繼承家業的還是信兒,你現在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平白讓人說了閒話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雖然沈夫人這幾年在京城的名聲並不好,但是少一事總比多一事好,何況,他也不想被那群同僚明嘲暗諷。
沈夫人咬牙,“沈雲揚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信兒的事情現在必須解決了,不把那得閒醫館那群賤民大卸八塊難消我心頭之恨。”反正沈雲揚一直在沈府裡,她有的是精力與時間。當初那個女人死了也就死了,為什麼還要留下這麼個禍害。沈夫人的眼底一片陰鬱。
“這……”
見沈大人還有些猶豫,沈夫人咬牙道:“老爺若是不願意,那妾身就自己帶人去將那群人抓起來……”
沈大人眼皮一跳,讓夫人去抓,開玩笑,若是真的任由她這般行事,他這刑部尚書的位置就真的別想繼續坐下去了,“不勞煩夫人,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讓我們的兒子吃了虧。”
在沈大人前腳將後面的事情吩咐了下去,坐在寧王府後花園裡小憩的沐清菱就接到了訊息。挑了挑眉頭,看向對面的綺月,“你確定!”
綺月沉聲道:“屬下已經證實過了,沈大人這次確實是打算以身試險,請世子妃到沈府為他治病為緣由,然後…然後再以投毒的罪名將得閒醫館的一干人都拿下。”
沐清菱嘴角抽了抽,投毒!說得好聽,但是要將這個罪名坐實,就必須有人真的中毒,但是中毒的人的身份自然不能太低,否則又怎麼能將得閒醫館的一干人都拿下。所以毒害朝廷命官這一罪名顯然不比任何罪名都要好用,不得不說,這刑部尚書沈大人為了替自己的小兒子之氣還真是夠拼的。
“這沈大人還真是愛子如命啊!”沐清菱微微嘆氣,看向一旁導致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無語道:“話說世子爺,你今天在得閒醫館是刮的哪門子風啊。”雖然她不知道當時君凌熠究竟做了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沈信肯定是被某種細小的暗器傷了筋骨,而且不留痕跡,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嚴文希查不出沈信具體的病因。不過不是說嚴文希在嚴家醫術造詣極高,那他為什麼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