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往事都不記得了, 她所有擁有的記憶都是從顧言瑾開始的,那個教她醫術,教她琴棋書畫, 逼他背書, 逼她練武的人開始的。
“林朝暮!”
“又怎麼了?”
她道,“我想下山去玩了”。
顧言瑾瞥了她一眼, 隨手拉出林朝暮藏在醫術下的話本,隨手一翻, 都是些惡俗不純潔的段子。顧言瑾越往下看, 面色越是凝重。林朝暮抬眼間, 就看到他眉頭微皺耳根泛紅的模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朝暮忍不住笑了起來。
“師父,你害羞了?”
“師父, 你是不是沒看過黃段子。”
顧言瑾聽到林朝暮沒皮沒臉,不害臊的一句話,頓覺窘態,話本被重重地摔在桌上。林朝暮暗覺不妙, 果然,便聽到顧言瑾清朗的聲音,“把這本書抄上兩遍, 不抄完不許出去”。
林朝暮一愣,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師父, 你竟然讓我抄黃段子,哈哈哈,還抄兩遍”。
看著顧言瑾黑著的臉,林朝暮止住了笑。
顧言瑾和林朝暮同坐一室。這本書,是顧言瑾親自撰寫,剛勁的筆力入木三分。即便如此,林朝暮看了三頁也就乏了。抬頭偷偷瞧了瞧顧言瑾,他端坐著,手裡握著書卷,面色淡淡得,但就是讓人移不開眼。
林朝暮想起顧言瑾方才的神情,興致大好,悄悄地在紙上畫了幾個小人。直到一片陰影遮住了半邊的書,林朝暮才停下最後一筆。
看著顧言瑾並沒有生氣,林朝暮索性賣乖道,“看在我把師父畫得這麼好看的份上,這醫術就不抄了吧”。
不等顧言瑾回答,林朝暮就自嗨道,“師父萬歲!”
顧言瑾拿起那本書一看,面露尷尬,“你——”
她這是什麼審美,竟然能畫得這麼醜!
顧言瑾撫著胸口道,“你換本書抄”。
林朝暮看著那本比方才厚了不止一倍的醫術,哭著臉道,“不帶這樣玩的”。
“等明日,我再教你畫工”,這徒弟,拿不出門去。
“師父——”林朝暮拉著顧言瑾潔白的衣袖,毫無形象地撒潑耍賴。
顧言瑾板著臉,看著被他弄褶的衣袖,沉聲道,“五遍!”
“唉”,林朝暮任命一般地嘆了口氣。
桌上厚重的醫術,頓感生命無望。
“愣著幹嘛呢!”
“已經在抄了”,林朝暮筆還未動,只是口頭上招呼道。
“不下山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