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們別再討論那些無聊的事情了好不好?”塞爾比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對菲麗絲攤著手說道,“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趕去死亡遺蹟,剩餘的時間可不到四個月了。”
“不用你說!我知道的!”菲麗絲先是吼了一聲將塞爾比嚇跑,然後才高聲叫道,“大副!二副!趕快到甲板上來,我們要加速趕路啦!”
“不用叫了。”艾琳娜緩緩走了過來,“你難道忘記了嗎?二副在獵島上已經被巖熊拍死了。”
菲麗絲拍了一下額頭,順勢擋住眼睛,她這才想起來船上的大副和二副都已經慘死了。
凱文看到塔薩一直抱著長弓坐在艦橋上,於是急忙問道,“你們家族的弓箭手當中應當有海齡較長的水手吧?借一個給我們做副船長怎麼樣?”
塔薩聞言懶洋洋地說道,“有是有,不過我們的工作是保護船隻安全,可不是負責開船的。”
“就知道指望不上他們!”菲麗絲用鼻子哼了一聲,隨即拉過來一個水手問道,“現在還活著的水手裡面,還有沒有做過副船長的?沒有的話,海齡比較長經驗豐富的也可以。”
這個水手撓撓頭,“我們這一批被僱用的水手,在之前長槍海膽襲擊的時候死了好多,剩下的相互之間也不太熟悉。”
“算了,你自己去玩吧,我自己想辦法。”菲麗絲無奈地打發走水手,又仰頭向著瞭望臺上喊道,“福克,透過擴音魔法喊話,讓所有的水手都聚集到甲板上來。”
五分鐘之後,一眾水手全部聚集在了甲板上面,菲麗絲和奧托、凱文等人站在艦橋上,他們這才發現水手的數量也是滿打滿算剛剛好夠一艘大型航海船上的配置,連一點後補名額都沒有。
菲麗絲上前一步高聲問道,“你們當中海齡在十年以上的舉起手給我看看。”
眾人沉默,沒人舉手。
“好吧,看起來是一群菜鳥,那五年以上的呢?”
沒人舉手。
“喂!你們不會是聾子吧?一年以上有沒有?舉起手來!”
稀稀落落地幾個水手舉起手,菲麗絲等人一下子全都傻眼了。這麼多水手中竟然只有六個海齡一年到兩年之間的,其他都是一年以下新手。達科等人這才想起來,當初在庫姆島上,從水手公會僱傭水手,由於其他勢力捷足先登。除去大副和二副有海齡限制,其他水手大都經驗相對匱乏,於是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死了一批水手之後,剩餘的都是海齡一年以下的水手,而且兩位副船長還都不幸身亡。
菲麗絲正沒主意,抬起頭正好看到了桅杆上的福克,她眼珠滴溜溜一轉,對著水手們宣佈道,“看到了望臺上面的那個人了嗎?他就是這艘船的副船長!有什麼事情就找他好了!”
水手們雖然疑惑福克的年齡,但船長這樣宣佈自然是有道理的,這些水手的海齡本來也都不長,而且也是僱傭關係,對他們來說誰做船長都一樣,也就順理成章地聽從菲麗絲的決定,很快各自回到崗位上去工作了。
福克本人最為驚訝,愣了半天才想起來從主桅杆上爬下來,菲麗絲拍了拍福克的頭,“大副,我們開船!速度快點!”
福克雖然對成為副船長的事情十分驚訝,但菲麗絲交代馬上開船的任務他還是能聽懂的,於是急忙跑到船長室中取出海圖,鋪在了甲板上。然後又標註出他們現在的方位和死亡遺蹟的位置,並在其間畫出了一條線路,並拿出一張白紙計算著什麼。這一切都忙完之後,福克才抬起頭對著菲麗絲等人說,“我們從獵島出發到死亡遺蹟所在的島嶼,按照正常航速大概要130天,不過我們剩餘的時間不足四個月,需要全速航行才可以,而且途經的三個島嶼都不能停留太久,儘量在半天之內完成補給就要馬上趕路。”
在場的幾個人中,菲麗絲等人都不懂得航海,但奧托和塔薩兩個維納斯位面出身,或多或少都瞭解一些,此時看到福克的決策,從航線規劃到中途停靠島嶼的選擇,也都挑不出什麼毛病,兩人都暗自點頭。
“看起來我們的大副很稱職嘛,這麼快就把路線規劃好了。”凱文打趣地對福克說。
菲麗絲也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揮揮手說,“很好,就按照這個路線走吧,一定在指定時間內到達死亡遺蹟,不然錯過開門時間的話,我們這趟可就白來了。”
福克鄭重地點點頭,又行了個禮之後就抱起海圖跑回去了。不一會兒,福克的命令逐級下達了下去,魔鬼魚號船帆升起,船底的魔法陣也滿功率運轉,船隻漸漸加速,向著前方航行。獵島在船尾的方向越來越遠,漸漸融入到夜色之中。奧托沒有再回頭看獵島的方向,因為他意識到自己不會再回到那個島嶼了,了結了這段因果之後,他的路將永遠在前方。
魔鬼魚號以全速在洋麵上沒日沒夜地航行著,不但風帆張滿,連驅動魔法陣也是全功率開啟。好在達科的空間戒指裡有著大量的魔晶,才能供應的上驅動魔法陣的消耗。通常很少有船隻是用這種不間斷快速航行的方式,因為會使得船體因為航行而產生的細微變形無法得到恢復,並在疲勞航行中漸漸累積,對船體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傷。但菲麗絲等人也沒打算長期使用這艘船,只要指定時間前到達死亡遺蹟,這艘船就算完成使命了。福克也知道這一點,才使用了這種航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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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為了安全起見,福克找的都是些主要航道,自然會遭遇很多其他船隻。其中有商船、有漁船、有客船,也有海賊船,對方無一不被魔鬼魚號的航速嚇到。即便是海賊船,在權衡過雙方的航速之後,也都是放棄了接近魔鬼魚號,這使得他們一路下來反倒沒有任何節外生枝的事情,基本都是按照福克的行程計劃在執行,沒有任何偏差。
經過這幾個月的航海,阿西巴至少還有點進步不再怕海水了,暈船也好了很多,但這並不代表魔鬼魚號現在的航速它也能受得了。船尾成為了阿西巴專屬的嘔吐點,它乾脆吃飯睡覺也不離開船尾了,順便還可以在嘔吐間歇躺在甲板上曬太陽。航行到第二週的時候,阿西巴終於昏過去了,這種高速航行已經讓他吐得脫水,昏迷成為了一種自我保護。
第三週的時候,阿西巴又醒了過來,並積極與達科等人一起進行防暈船的日常鍛鍊。航海的日程裡阿西巴學會了很多東西,讓它知道力量並不是絕對的,要想變強就要讓自己在各個方面都不懈可擊。
在不斷的鍛鍊下,阿西巴暈船的症狀緩解了很多,也恢復了自己的練習,日常與斯圖亞特家族的弓箭手比拼力量,那群等級更高的弓箭手卻沒有一個人是阿西巴的對手,無論角力還是掰手腕,全都慘敗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