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咯噔一下,側目看過去,就見文柯穿著個白長袖、亞麻褲和黑拖鞋,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剛睡醒,弓著腰站在桌邊倒水。
“洗完啦。”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一直在。”
“門鎖著,我以為沒人。”
“我睡一天了。”
“吵醒你了吧。”
“沒有,也沒睡著。”文柯往嘴裡倒幾顆白色的小藥片,人看著面色蒼白,病怏怏的。
“你怎麼了?”
“發燒。”
“還是打針好的快。”
“不用。”
“休息吧,我走了。”
“好。”
一出門就撞上個‘黑衣俠’,尤夏往後退一步,也沒當回事,邊揉著頭發,邊漫不經心的從他旁邊走了過去,語氣平平,“不好意思啊。”
荊朋沒有回應,撣了撣肩頭的水珠,推開門往裡頭瞧一眼,“呦,文柯啊。”
文柯手裡拿著水杯,側臉看他,“怎麼了?”
荊朋看戲似的,抱臂倚著門框,一臉壞笑,“有情況啊。”
“沒有。”
“我都看見了。”
“她們寢室淋浴壞了,過來洗個澡。”
“還緊張上了,一大老爺們,怕啥。”
“……”
荊朋又笑一聲,直起身,一臉散漫,“走了。”
衣服上還留著洗發露的味道,荊朋又撣了撣潮濕的肩頭,忽然摸到一根頭發,他停下腳步,捏起那根長發,提在眼前看著。
走廊空無一人,頭頂的白熾燈壞了,一閃一閃。
又細又軟吶。
清淡自然,還是薄荷味的。
他扯了下嘴角,手指一搓,扔了那發絲,大步流星的回寢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