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翻出牆去,催熱水鋪子來送熱水,順便將掛在門外的鎖開了,另在裡側上栓。
還未用暮食,婠婠便先兌了一盆溫水簡單的沖了沖涼。洗去了那一身黏膩,換了身幹淨的衣衫,連心情都跟著舒服起來。
婠婠拿著把素紗團扇,坐在石桌前檢查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日頭完全的沒下地平線去,天色還沒有全黑。偶然一陣晚風吹過,帶來些許的涼爽之意。
婠婠輕搖著小扇,慢慢的攪動長匙,將小盆中的蜂蜜和珍珠粉攪的更加均勻。
院門忽然被輕輕的叩響。
婠婠微感詫異。鳳寒和夜遠朝都是喜歡翻牆的主兒,那些飯食鋪子、熱水鋪子的夥計在敲過三聲之後,皆會高聲的報出自家鋪號來。這陣敲門聲就只是敲門聲,明顯不是哪家鋪子的夥計。
婠婠起身來拉開門,卻見是霍彥霖。
他身上的衣衫還是那件,手中的包裹卻換成了一筐瓜果糕點。
乍見到婠婠這一身慵懶的裝扮,霍彥霖很是愣了愣,而後回神施禮道:“叨擾女俠。方才小生向鄰居大嬸打聽過,這才尋到女俠府上。”
他將那一筐瓜果糕點捧在雙手間向前一送,又道:“小生囊中羞澀,只備的起這一份薄禮,還請女俠勿要見嫌。”
送上門來的禮物,豈有不要之理?
婠婠伸手欲拿時又頓住了,“你沒什麼事情求我辦罷?”
霍彥霖一怔,隨即笑道:“謹表謝意。怎敢叨煩女俠什麼。”
婠婠點點頭。第一次見到此人時,她是將明月刀掛在腰間的,他未必就不知曉自己的身份。不過他現在無事相求,她收下這謝禮就不算有受賄之嫌。
婠婠伸手過去接籃子。霍彥霖便松開了手,抬手起來時,指尖不小心擦到了她的手背。
他當即漲紅了一張臉,竟是慌張非常,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的致歉道:“小、小生失禮。我、我不是...不是有意冒犯...”
婠婠將籃子放在地上,滿眼狐疑的瞧著他。
在滿城男人都躲她的情況下,這位見了她居然不躲也不閃,不止不躲不閃還要往前湊。短短的時間內,又是幾次的遇到他。
怎麼都覺其中透著抹可疑的氣味兒。
只是又找不到因由。
倘若是有人要針對她,那也該派個孔武有力的刺客來,派這麼個白斬雞有什麼用呢?
婠婠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她覺得自己有可能想複雜了。也許這白斬雞背後並沒有什麼人,一切就只是巧合。
想到此處時,婠婠注意到霍彥霖的姿態有些窘。這種窘很特別,竟能從中感受到些誘惑之意。
雖然那誘惑之意是屬於小受系的,但那也是表達了誘惑的意思。
婠婠“嘶”了一聲,覺得自己想明白了關鍵,脫口問道:“你莫不是想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