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顧長生靠近了幾步,問道:“為什麼要用‘居然’和‘只是’?”
顧長生幹笑幾聲,道:“口誤。一時不小心的口誤——我相信阿婠姐絕對清白。”
說著話,顧長生不住的自身上掏出些零食袋子來往婠婠的手裡塞著,“阿婠姐,咱們快些過去罷,莫要誤了正經事才好。”
婠婠的額角狠狠一抽,送了顧長生一對白眼後轉身便往正廳行去。至於那些零食,婠婠不怎麼想吃卻也是習慣性的收下了。
手中頓空的顧長生獨立了半晌,頗有些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力來。
看他們大人這理直氣壯的神情,只怕當真的是清清白白。
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裡,她與定北侯兩個孤男寡女的同處著,關系又是那樣的一種。居然還能清清白白!
便是定北侯不圖謀些什麼,難道他們這位大人也沒行動?須知道,他家這位大人的內力武功是遠在定北侯之上的。
一時間,顧長生對於婠婠的認知重新的改變了定位。
對於顧長生的心理活動,婠婠一概的不知。她之所以在顧長生那番話後依舊的理直氣壯,皆是因為這兩個人的對於清白的認知不同。
顧長生指的清白跟她認知的清白壓根兒就不是同一種。不過即便是婠婠理解對了,她也依舊會理直氣壯。
跟鳳卿城發生點什麼,那怎麼能叫不清白呢。
婠婠喚了這幾個人往正廳來,要商議的無非就是遁四門的事情。從展笑風的事情開始,到三年前的宮變,再到眼前的叛亂,一點一點的尋著蛛絲馬跡。
自然,幹這差事的主力是澹臺靈、夜遠朝和薛呈。顧長生只偶爾的說上幾句話,其餘的時間都在為婠婠倒茶遞水。
婠婠則是索然無味的啃著麻糖,豎著雙耳朵細聽他們的話。
這樣本著懷疑的態度去梳理下來,果真的出現了許多的可疑之處。一點點的梳理至眼前後,屋子裡安靜了許久的一段時間。
本來認定的事情忽然有了一種從未想過的可能,且那可能極似真相。無論對誰這都是一種撼動——除了婠婠。
婠婠啃完了袋子裡的最後一根麻糖,拍了拍手上的芝麻屑,道:“遁四門要攪的江山動亂,不會只靠著一兩個人。咱們怕是得麻煩一番。”
澹臺靈道:“此事越快查清楚越好,偏又不是一兩日就能查清。離開汴京時我將所有的卷宗都燒毀了,此時查起來只怕難上加難。”
澹臺靈頓了頓,正欲繼續說話時,薛呈忽然立起了身來。一瞬間裡,四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他身上。
薛呈的面色紫紅的一片,他似是渾身的不適模樣,咬牙瞪向顧長生。
顧長生一毛,道:“你看我做什麼?”
他又仔細的看了薛呈一眼,而後像是忽然的想起的什麼,悶下頭從自己身上翻出了幾串的大小瓶罐。檢視一番後,顧長生滿臉的恍然舉起其中的一隻小瓶,道:“原來是這個沒蓋好,漏出了些。”
說罷了他又納悶起來,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視線便落在了桌上的麻糖袋上,“先前這藥是挨著麻糖放的。”
顧長生將視線從麻糖袋子上又移回到薛呈身上,越發的納悶起來,“你也沒吃糖啊。”
薛呈甚是忍無可忍的向顧長生喝道:“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