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呆滯了好一會兒,理智終於慢慢的回了籠。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長長的吐了口氣,整理好衣衫後站起身來準備去剖魚。
鞋子還沒有幹透,她看著四周的土地還算平整幹淨,便直接赤著雙足邁下木階。
才一邁下來便被鳳卿城拉住了手臂。
他將她拉回來,道:“坐著。”
婠婠一頭霧水,卻也是依著他的話重新坐了回去。她瞪著雙滿是莫名的眼,看著鳳卿城在屋外的空地處升起一堆火,看著他拎起她的鞋子坐在了火旁。
婠婠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一時的甜澀,一時的心疼愧疚。
她站起身還未等邁步,鳳卿城便看過來道:“先坐一會兒。”
婠婠道:“你受傷了,該我照顧你。”
鳳卿城笑道:“我想多照顧你一些。”默了片刻,他又道:“婠婠,如今你能允我能為你做的,好像也只就這些了。”
婠婠聞他此言,心中那澀意越發的重了幾層。她怔楞了片刻後,緩緩的坐了回來。
橙金玫紅幾重色彩交織的夕陽暖光中,她良久的看著他不言。
鳳卿城撣去了鞋子的幾點塵泥,抬眼望過來,笑問道:“好看嗎?”
婠婠猶還在處在那出神的狀態,點頭說道:“好看,怎麼看怎麼都會覺得喜歡,入骨入髓的喜歡。”
鳳卿城默了片刻,問道:“當真?”
婠婠很是認真的點頭,“自是當真。”
鳳卿城定定的看了她許久,笑了笑後沒再說什麼,轉回了視線去撥了撥那堆火。
他神情姿態未曾流露出什麼,但婠婠瞧著卻覺有些不對。她開口問道:“恆之怎麼好像有些不開心?”
鳳卿城靜默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問出了口,“若不是鳳寒,而是旁人。婠婠可也會與人定下婚盟。”
火堆中發出了噼啪的幾聲響。一群雀鳥自暮色中掠過。
許久的一陣時間過去,婠婠方才開口道:“我那時只想著忘掉你,便是忘不掉也要做些什麼迫著自己忘。只當這世上沒有你。
若當時出現的不是鳳寒,而是另外一個人拿了恩情來要求回報,我應該也會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