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將裙衫褲子都卷的很高,卻還是弄濕了。一放下來便緊緊的黏在面板上,實在難受的緊。
婠婠索性又彎下身,將那裙擺綢褲再一次的挽了起來。才挽到一半,她又頓住了,抬起頭來看向鳳卿城。
鳳卿城的神情還如方才一樣,含著一抹好看的笑意向她望過來,便是姿態也未曾變化多少。
他這是一直都在看著?
婠婠僵了一瞬,很快又恢複了自如。她大大方方的擰了擰裙擺褲角的水跡,盡力將他們撫的平整。放回了裙擺褲腳,婠婠直起腰身來,向鳳卿城說道:“看什麼?可是沒有看過這般細白筆直的大長腿?”
鳳卿城聞言即刻噴笑出來,隨即他收了收面上那略顯放肆的笑意,道:“看過。”
這話沒毛病,他的確是看過。
婠婠一時沒了話。沒了話,氣勢卻還依舊。她一派自然的折了條柳枝來將魚穿起,待要折回時,眼睛的餘光忽從樹下發現了一隻孔洞。
婠婠觀察了一會兒,眉梢微微的揚了揚,頗有些興奮的蹲下身來,撿了根枯枝來掘那小洞。
鳳卿城好奇的走過來,問道:“在做什麼?”
婠婠道:“我瞧這個像是金蟬洞,挖一挖看能不能挖出幾只金蟬來。”
鳳卿城的視線在樹幹上一掃,便道:“這時節還未有蟬鳴,況且樹幹上也無蟬蛻。”
婠婠的動作分毫沒停,“挖條蛇來吃也不錯。”
鳳卿城滯了滯,道:“你挖金蟬,莫非是要吃?”
婠婠點頭,“自是要吃。這種幼蟲最是美味。”
氣溫已然有些熱,她這半天都未停歇,鼻尖額角處皆沁出了些細密的汗珠。
鳳卿城替她擦了那層細汗,笑問道:“婠婠,這世上有什麼是你不吃的?”
婠婠頭也不抬的道:“不能吃的東西,我自然不吃。”
鳳卿城只笑了一陣,並不在說什麼。婠婠一下一下挖的起勁兒,他便坐在一旁,用衣袖為她扇著風。
日光將這河岸照的白花花一片,越發有些初夏的炙意。
婠婠挖了好一陣,一無所獲。她惋惜的嘆了嘆,將枯枝一丟,回到河邊去洗淨了雙手雙足,然後拎起魚兒和衣物,準備折返。
她的裙擺和褲子都是濕的,穿了鞋襪必要將鞋襪也打濕。
河岸處的石頭被水沖擊的圓潤,踩上去也不會割傷雙足。離了這片區域,就難保了。
鳳卿城行過來道:“我揹你。”
婠婠立刻將腳踩進了鞋子裡,“鞋子濕了再曬就是。你揹我,弄裂了傷口豈不糟糕。”
鳳卿城視線落在了婠婠的腳上,“穿濕鞋子,不會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