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的心頓就一沉,她方才並沒有聽到陵墓的四周的有人,至於陵墓內更加沒有第二個人存在。
這腳步聲音就像是憑空響起的一般。
作為一隻有殼子的鬼,婠婠並不怕那沒殼鬼。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座陵墓中出現個人比出現只鬼更要麻煩。
她重新將明月刀抽出,翻轉手腕正待動作時便聽那邊急急喊道:“有話好說,千萬別動刀!”
這聲音聽著像是顧長生的,婠婠就停下了擲刀出去的動作。
又是兩道腳步聲響起,不多時顧長生的身影便從暗影中閃了出來,緊跟著薛呈與一名錦衣捕快也走了出來。
婠婠眉頭一蹙,問道:“其他人呢?”
那名錦衣捕快道:“回大人,大家都無事,正在密室休息。”
薛呈打量了婠婠一眼,沒有解釋密室之事,而是問道:“我並未曾說清要來程武的陵墓。明大人怎麼知道要來此處?”
這倒是個巧合了。
各種緣由細細解釋起來也是麻煩,婠婠便簡單的道:“我來此處只是想尋口現成的棺木給夜遠朝。”
話音落下幾人齊齊的一怔,隨即挪步走了過來。藉著那火把的餘光往棺木中瞧去。
薛呈自懷裡掏出了一隻琉璃球來,“咯噠”一聲開啟,晃亮了火摺子往裡一點,又重新的合上了。
這小琉璃燈精巧非常,內裡更有著多重乾坤,最妙的便是無論怎麼滾動,那裝著燈油的小盂都不會跌灑出一滴油料來。原理如香囊,大小和形制亦是與香囊差的不多。燈內的鑲嵌皆都不為了裝飾,而是為了最大限度的折射光源,因而燈雖小亮度卻算不得小。
琉璃燈入棺,薛呈眸底的懷疑便越發的深重起來。同她在一起的夜遠朝死了,她又自己尋到此處來,這裡面難保沒有算計。雖然明婠婠不似那腹中藏險之人,但人心隔著肚皮,只憑一雙眼看得出什麼。
顧長生的心思比薛呈簡單的多。他看到夜遠朝的這樣子,習慣性的就要探手一查。他的手臂才要往棺木中伸,便被婠婠伸手進去的動作給阻住了。
顧長生只好縮回手來等著,當他發現婠婠往夜遠朝手裡塞了兩枚紙錢後,面上頓就出現了一片呆若木雞的神情。
婠婠塞好紙錢,簡單的整理了夜遠朝的儀容,然後就直起了腰身來扶住那棺蓋打算合上去。顧長生這才回了神,忙忙的伸手去阻。
婠婠瞧了他一眼,很是不明所以。
顧長生笑嘻嘻的道:“阿婠姐,還是先讓我瞧瞧罷。不然我這心裡跟貓兒撓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