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個局在陰差陽錯之下,被開國伯府的小伯爺給踩了。
傳言一出,開國伯父如何能坐著住。那位老伯爺直接就告到了官家的跟前,告襄和縣主蓄意殘害忠良之後,告他這個京都尹徇私枉法,構陷忠良之後不成便亂害無辜。
楊駙馬之所以會被選成駙馬,憑借的是他那一手的華美文章,和那風流俊俏的模樣。大事臨頭他就沒有了主意。楊氏一族只持觀望的態度,既不說不幫忙,也不說幫忙。
楊韶終日在外應對著那接踵而來的麻煩,楊駙馬日日只顧傷懷感嘆,那偌大的府邸便只靠著柳芙蘿打理。柳芙蘿趁著這機會,握足了權利、做足了好人。
一朝得了意,她掌控著襄和縣主的衣食起居,心中便滋生出一種暢快之感。她甚至下手暗暗的整治了襄和縣主一次。那前所未有的快意之感頓就令她欲罷不能起來。柳芙蘿的好人裝的極好,她一次次下的暗手也沒有被誰發現,於是越發變本加厲起來。
對於那些令楊韶陷入無盡麻煩的流言,婠婠一直以為是鳳卿城做的。直到有一日,東方寶交給她一疊厚厚的字紙。那上面全部都是襄和縣主的“瘋話”。
一疊字紙中,最上面的幾張用硃砂墨做了標記。標記處皆用小字記錄著認證、物證。
東方寶指著那幾張紙說道:“楊大人殺了不少知情之人,令得大部分事情都沒線索,只這幾樁還有跡可查。只可惜,這些證據都有點兒無關緊要。楊大人這京都尹倒真沒有白做,知道哪裡要緊、哪裡要命。”
婠婠粗略的翻了翻那疊字紙,然後悟了,“京都那些流言,是你幹的?”
東方寶眼神一飄,嬉皮笑臉的道:“因是丁類,所以屬下這嘴巴就沒關嚴。”
他這句也算是實話。因為是丁類,所以他壓根就沒打算把嘴巴關嚴實。他用襄和縣主的事情,在天門內外、大大小小的聊天磨牙的場合裡連領風騷。
婠婠看著他搖頭感嘆道:“人才。”
襄和縣主這才瘋了幾天,他居然就弄到了這麼多的猛料。雖然這些猛料的性質已經不能不算做是丁類訊息,但婠婠直接就選擇了忽略。
襄和縣主畢竟是皇親國戚,身上流著一部分皇室的血。鳳卿城的身份也特殊了點,他這要算是忠烈遺孤。皇室中人如此對待一位忠烈遺孤,張揚出去的話,往輕了考慮有損皇家的形象,往重了考慮會寒掉一眾將士的心。
婠婠並沒有亡羊補牢的打算,她巴不得這事情鬧得再大一些。橫豎延聖帝追究下來,她也就是捱上幾頓責罵。
挨罵嘛,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