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看著銀雀系出來的結既平整又漂亮,便道:“明兒你教教我。”
銀雀拿了件鬥篷過來給婠婠披上,笑著回道:“奴婢就厚著臉皮當夫人這是誇奴婢手巧了。”
說著她拉開了門,扶著婠婠出來。婠婠不慣旁人這樣伺候,便叫銀雀自去休息。銀雀福身應了聲“是”,卻沒有回到屋裡,而是跑去竹林邊照顧起小雞仔來。
銀雀的年紀只比金鶯大上一點,但對於男女之事卻要明白上不少。在她看來,侯爺和夫人這分明是鬧了些小別扭。兩個人誰也不低頭呢。
夫妻嘛,有什麼事情是床頭床尾間解決不了的。男人嘛,哪裡有眼中無色的。
銀雀端著米碗,一小撮一小撮的往竹筐裡投著米粒。注意力卻全在主屋的窗子上。
婠婠進屋後,鳳卿城與素日一樣拿了本書卷倚在美人榻上看著。她關好屋門,解了身上的披風往屏風後的衣架子上一搭便就往床榻處走去。
鳳卿城嗅到一抹似有還無的陌生香氣,便就抬起頭來看了看婠婠。這一看臉色便有些微微泛紅。
她身上的裙衫是素日常穿,可這今日卻是穿的有些不同。他能夠隱約看到她那兩根漂亮的鎖骨,甚至能夠確認那兩根鎖骨與衣衫之間沒有任何的布料帶子存在。
衣服還是那件衣服,但今日那衣料子卻是格外的貼服。在她的行動間時隱時現出一些美好的線條來。
鳳卿城別了眼睛過去。低頭繼續的看書,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下一個字去。晚上吃的那些海參羊肉湯本就令他覺得有些燥,此刻就越發的燥起來。
陌生而又透著一絲絲熟悉的香味不時的飄到鼻端,當他想要分辨一下那究竟是一種什麼香氣時,那味道卻又散了。過不多時又朦朦朧朧的縈了一絲過來。方才見到的那些更是時時的在腦海中晃悠著。
燭火在無風的室內燃的平穩,那火苗不時的向上躍動著。
他忽就將書卷一放,轉頭下來向著床榻走去。
待走近了卻發現婠婠已然睡著。她隨意的拉了塊被角蓋了肚腹,四肢舒展,睡顏間盡是坦蕩磊落的姿態。哪曾有分毫的誘惑之意。
鳳卿城便就停住了腳步。就這樣立在床前看著她。良久之後,他彎下身來替她蓋好了被子,而後便鬼使神差的伸過手去,用一種極輕極輕力道碰了碰她的頭發。
很快的他意識到了不妥,便馬上收回手來,將床上的兩重錦帳都放好。然後熄了最亮的那幾盞燈火,回到了美人榻上。
屋外的院子裡,銀雀呆愣楞的瞅著主屋的窗子。手底下的米一把一把的投進了竹筐中。她想:這侯爺的眼睛該不會是長在了頭頂上罷。
她的手在空碗裡抓了幾抓,終於覺察不對。藉著竹林裡的燈火往那竹筐裡一瞧,便就慌手忙腳的將筐底的米重新抓回來。一時也沒了時間心思去操心鳳卿城的審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