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點點頭,“定北侯在何處?”
那衙役陪著笑容道:“楊大人已親自送了定北侯歸府。”
居然來得晚了。難道是她的輕功修煉的還不到家?
婠婠默不作聲的空當裡,那衙役偷眼瞄了瞄她面上的神情。而後飛快卻口齒清晰的說道:“官家下旨,凡是今日在那處農田中的人,不論是何身份,也不論究竟是何種狀況,一律受罰。不只要照地賠銀還每人十鞭,另還要親自去將那處農田收拾妥當。”
十鞭!
婠婠聽得心肝一顫,隨即想到古代這些衙役執刑那是非常有門道的。能夠分出傷骨不傷皮、傷皮不傷骨等等不同的手法來。據說有那技術高明的,用棉布包了嫩豆腐來打,能夠打爛棉布而豆腐絲毫無損。
這些衙差總不會對著這樣一群人來動真格兒的。
在婠婠定神的時候,那衙役猶在細細的稟明著情況。“大人安心。今日雖也有幾位錦衣捕快在場,但他們過去時農田已然燒毀。幾位錦衣捕快非但無過,反有救火大功。”
婠婠點頭道了聲“多謝告知”,便見京都府衙中走出了幾個兵丁。看那服飾並不屬於金吾衛,也不似是京都大營的人。
注意到婠婠的目光,那衙役立刻道:“那是北地駐軍,隨著包老將軍進京來領功的。官家指明瞭不準京都府衙的人來執刑,也不準金吾衛裡出人。最後不知道怎麼,就派了這幾位跟著楊大人一同回來。
要說定北侯也是仗義,先上去捱了那十鞭子。”
說話間那幾位兵將已然跨馬而去。這衙役望了望他們的背影,確定已經走遠了不會再回來後,立刻說道:“這些大頭兵,可真是沒個輕重。到底楊大人也算是侯爺的舅父。當時就把我們楊大人的眼眶給心疼紅了。不等監完刑就......”
一陣風忽然而起。這衙役只覺得眼前一花,定睛再看哪裡還有婠婠的身影。
他茫然的四顧一圈,竟是沒有發現婠婠離去的身影。這令他懷疑起方才自己是否是真的見過總捕大人。
呆站了半晌後,他忽然就頹了起來。——總捕大人都沒問他姓甚名誰呢。他如此表現了一通,是白忙活了!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後,他回到了府衙門前站好。
他的同僚立刻打趣起來,“怎麼?還想著進天門呢。你就是再殷勤,明大人也不會看上你。瞅瞅那些錦衣捕快,那不是咱們這些人能比的。”
這衙役瞥了他們一眼,說道:“縱身為燕雀也總要心存鴻鵠之志。”
話音一落,衙門前安靜了下來。幾人皆覺得人生觀不同,再沒有聊下去的必要。
片刻之後,還是有人忍不住說話了,“明大人怎麼走這麼急?”
先前那衙役立刻道:“這還用想。看看今天這些官貴公子們,除了定北侯那都還是身無官職的郎君衙內們。從前做世子郎君時候,荒唐也就荒唐了。如今身為侯爺,還是有了實職的。這人丟的也忒大了些。
不光是丟自己的人,這連同總捕大人的人都一起丟了。”
幾位衙差頓時領悟了——明大人這是回去出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