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城一路送著婠婠回到天門。
這座別院距汴京城很近。短短的路程中,鳳卿城不僅向婠婠說明瞭他所有想說明的問題,還有相當多的時間與婠婠閑話些別的。
他說的內容很少,卻足夠說明他在定北侯府中的處境。
這實在是出乎了婠婠的預料。動她男神的並不是哪個小妖精,而是一......唔,老妖精。
臨近汴京城,婠婠見天色並不算太晚,便就有意的放慢了腳步。以一種逛街的速度向天門行進著。
鳳卿城見她額角仍舊有著些薄汗,不甚放心的詢問道:“真的沒問題嗎?”
說罷了,他不自覺的取了摺扇來向著婠婠輕輕的搖著。
婠婠本是很想就這這個問句再次開撩的。但她此刻正覺得熱,見男神再次幫她扇風那到了嘴邊的話便就嚥了回去。想想大街上有些話也不適合說,還是不撩了。撩男神也是要講究個張弛有度的嘛。此刻就安安靜靜的享受男神的體貼,也是美的冒泡。
豐樂樓的頂樓之上,範九郎僵硬的將頭自窗外轉回,“你們看到了嗎?”
滿桌的衙內郎君皆是略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
鳳卿城在他們這些人當中,那算得上是隱形的老大。他們斷然不會認錯的。婠婠他們認不好,可天門總捕的官服他們還是能認出來的。
一時間四圍靜寂。眾小衙內小郎君的腦海中同步的幻想出鳳卿城婚後的悲慘生活,忍不住要為他鞠一把心酸淚。唯有雲小郎君心中別有一番感嘆,此刻他感覺到這京都第一紈絝已然是他。
望著鳳卿城那殷勤打扇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當中。雲小郎君輕嘆了一聲。他爭這第一紈絝的名位爭了許多年,如今到手了卻覺得無趣。沒有了對手的歲月啊,何其之冷清。
片刻之後,有位小衙內木木的出聲道:“恆之兄這是愛極還是懼極?”
雲小郎君慢慢的飲盡手中那盞桃花釀,幽幽說道:“愛極,懼極。有何差別?”
而後他仰起頭,透過窗子看著被夕陽染做一片橙金色的雲天,胸臆之中盡是一抹空曠的喟嘆:無敵原來是如此的寂寞啊。
當夕陽將京都的建築勾勒成重重帶著金邊的黑影時,鳳卿城與婠婠走到了天門府衙前。
婠婠在走上第一級石階時頓住了腳步。她轉回身來見鳳卿城猶還立在原地目送著她。暮色中的他長身玉立,衣袍隨著晚風輕輕的揚動,一雙桃花瞳就這樣似醉非醉的望向她。
婠婠的心跳頓時又漏掉幾拍。
她默了片刻,待呼吸稍稍恢複平穩時方才開口說道:“我不擅後宅爭鬥,不過為你,我會去想辦法。”
說罷了,她向著鳳卿城笑了笑然後才轉回身去走進了天門府衙。她有意將那笑容拿捏成她笑起來最好看的模樣,走路的姿態也刻意的用了最適合這副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