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百味雜陳,但唯獨沒有怨恨的感覺。
他低下頭,望著身下自己的妻子在懷中微微抖動,好似小聲抽噎。
這是以往不曾有的。
金炎顫抖著身子,拔劍時手卻是格外的穩。
自中劍到劍被拔出的這段時間來,沈翯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
手臂呈半環抱狀,即使懷中的人已經不在了,他還是這樣。
“原來果真如此,如我猜的般......”
沈翯想到不久前天子對他說的,暗自笑道:
“我以為你當初真是放下了隔閡,這麼多年來......哎,不想了罷。”
...
少焉,雨忽至,月亮被蒙的看不清了。
老天正是不開眼啊!!!
青雨下了起來,愈下愈大。
瓢潑大雨驚擾了不久前還算靜謐的美好,它召集大片烏雲趕來,驅散了月光。
沈翯站在府門口,一大半身子淋著雨。
雨打濕衣物,打的披風上的血漬也隨著雨一起流到地上。
整合一灘後,它們順著往下流啊流。成群結隊的,好似在逃離什麼。
跳著流過了一級臺階、再一級臺階、又一次臺階......
這樣流著、流著,到了臺階下便繼續向下流,與雨水混合後沖走。
這樣漂蕩著,永無盡頭!
......
沈翯在府前站了許久,久到連妻子什麼時候走的都記不清了。
回到府,沈翯推開上前詢問的侍從,徑直走向偏房。
他跳進了池子裡。
進去的一瞬間,池子被血染紅了。
真是奇怪,明明血已經被雨沖走了大部分,怎的還這樣多?
自兩人成婚後,沈翯再也沒進到池子裡去。
這是這麼長時間來的第一次。
久違的,沈翯找回了以前待在血池裡的感覺:
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