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聽到寶玉說:‘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見了女兒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這句話的時候,心就沉下來了。幸好後面寶音那明顯不在意的表情,讓賈母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賈母都沒心思去想,那句話是一反“男尊女卑”的封建道德觀念,寶音格格按理說是應該呵斥的。
再聽到賈寶玉那明顯厭惡封建知識分子的仕宦道路,略帶諷刺那些熱衷功名的人是“沽名釣譽之徒”、“國賊祿鬼之流”的話的時候,賈母的心再度提了起來。
後面聽到丫鬟複述十阿哥的話的時候,賈母心裡就兩個大字‘完了’。寶玉的話肯定被十阿哥聽到了,聽十阿哥的語氣,怕是對榮國府有了什麼想法。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照以往聽說過十阿哥的事情來看,在寶玉這件事情上面,十阿哥是明顯留過情的。能讓十阿哥留情的,顯然就只有寶音格格了。
看來接下來的時間,自己要多帶著黛玉她們往寶勒格沁親王福晉那裡去了。聽說寶音格格喜歡孩子,就讓黛玉多帶著惜春幾個去找她玩。反正今天臨走時寶音格格不是邀請了黛玉她們再去找她,就厚一厚臉皮,有什麼不行的。
不過雖然這麼想,賈母還是覺得臊得慌。當久了說一不二的老祖宗,突然要厚著臉皮去討好別人,這心裡面還是有些不得意。
同時賈母心裡面也下定決心,等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說說寶玉,看他還能什麼話都往外面說。在讓他老子好好的管教他一番,寶玉是家族寄予重望的繼承人,可不能厭惡了封建知識分子的仕宦道路。
賈母下定了決心,可不知道坑苦了賈寶玉。他本來將那些“讀書上進”的人稱為“祿蠢”;將那些謀求富貴的人所必讀必作的八股時文看作“餌名釣祿之階”;將“仕途經濟”一類的議論斥為“混賬話。可是賈母不再多管他讀書的事情,想也要被賈政逼著苦讀自己不願意、不認同的書。
與此同時,十阿哥也想著要收拾賈寶玉一番。
說來也是賈寶玉倒黴,本來十阿哥都準備看著寶音的面子上不再計較。畢竟賈寶玉對於十阿哥來說什麼也不是,他的話在十阿哥看來只是個笑話罷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只是小孩子的不知世事。等年紀大了,就知道好歹了。
可是十阿哥回去之後,寶音想到了他的臉色不太好。就親手煲了補神養顏的湯,送給了他。
寶音送湯剛到的時候,軒瑞也正好在那裡。聽到是寶音親手熬的湯,丫鬟特意補充到這湯可以養神養顏,讓十阿哥趁熱喝。
其實丫鬟這麼說,只是想在十阿哥面前給自己主子賣個好。同時寶音也是擔心十阿哥的心情,怕他把湯都放涼了,效果就沒那麼好了。特意囑咐丫鬟,讓他提醒十阿哥。
軒瑞看十阿哥情緒不太好,就想著讓十阿哥情緒好點。於是就打趣十阿哥道:“是不是嫌棄你這膚色,所以煲些養顏的湯給你喝,讓你的膚色變白一點。”
“怎麼說?”十阿哥當然知道寶音是看見自己臉色不好才給自己煲的湯,但是軒瑞這麼說,肯定有下文。想到反正沒什麼,也就配合他說道。
“今天我去找你的時候,看到你和寶音格格還有幾個小姑娘坐在涼亭裡面。坐在你旁邊的除了寶音格格,還有一個小男孩。那小男孩長的可是長得一副好樣子,用文人的話來說那就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你長得本來就有些黑,在他的襯託下,就更黑了。”軒瑞頗有些興致的猜測道,今天遠遠的看見十阿哥和寶音格格她們坐在一起,就避開了去。自己可不耐煩在一堆小姑娘裡面說話,再說了和幾個小姑娘也沒什麼好說的。
不過就看那麼一眼,就覺得十阿哥在中間有些辣眼睛。十阿哥說起來就一個中等姿色,寶音格格和其他人的長相那都是在上等行列。一群人當中出了個姿色比所有人都低的,就像是天鵝裡面混入了一隻雞。姿色不好的在長相好的面前襯得越發的長相不好,長得好看的,看著都提高了一個等級。
為了轉移視線,不好盯著那些小姑娘看,就只好盯著十阿哥旁邊的那個男童看。這一看,就把他的長相看清楚了。不過說實話,在軒瑞看來那男童的長相過於女氣了些。還不如十阿哥這樣的了,男的要長相好看做什麼?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可不會說出去。
十阿哥聽到軒瑞的話,回想了一下賈寶玉的相貌。頓時覺得自己和他對比起來,確實是他的那種長相更討姑娘們的歡心。而且自己上前的時候,寶音當時想得很開心。不得不說,那小子哄姑娘家很有一手。
十阿哥越想心裡面也不憋火,本來最近心情就不好,這種情況下,對賈寶玉的感官越來越差了。甚至心裡面決定有機會的話,要收拾賈寶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