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尤然側頭看向她,沈淺心頭一震,身子一緊,緊張兮兮地看著他,害怕他又禽獸一把。尤然突然解開身上襯衫的扣子,沈淺顫抖地問,“你要幹什麼?”
“脫衣服。”
“脫……脫衣服幹什麼?”沈淺往裡縮了縮,驚恐地看著他。
尤然把衣服脫下來,一把扯出躲在沙發角落的沈淺,沈淺大叫,“我不是隨便的人。”尤然並未辯解什麼,而是把他脫下來的襯衫穿在沈淺身上,面無表情地為她穿好釦子,最後把目光鎖向沈淺那錯愕的臉上。
“你可能不知道,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沈淺嘴角抽了抽,他這、這也知道?
尤然幫沈淺穿好衣服,捏捏有些疼的呃角,目光落在蹲在沙發下面的兩只狗,淺淺的肚子下面墊著那件禮服,雜毛來回銜著禮服,把禮服堆在淺淺的肚子下面,讓她能更舒適點。
尤然笑了。
沈淺一臉難過的看著那件被糟蹋的禮服,這麼高檔的禮服,竟然淪落到給狗用的睡墊!其實她很想挽救這件禮服,奈何此時她最好低調,畢竟剛才惹到眼前這位陰晴不定的男人。
尤然忽而站起來,準備上樓去,沈淺看著他要離開,立刻光著腳丫追了幾步,喊道:“尤先生!”
尤然驀然轉身,見沈淺穿著鬆垮垮的大襯衫,下面露出筆直雪白的大腿,正無措地看著他。尤然腦海中想起一個畫面。
那年是深夏,枝頭上的知了已經埋進土裡,蟄伏起來。天氣總是多風,有一陣微涼。還是這棟房子,不過還是老裝修,由紅木為主,空氣中都能聞到來自大自然滲出木質清香。一位少年穿著白色t恤休閑褲,背上揹著軍綠色畫板朝這間屋子走來。
雨後的下午,微暖的陽光打在茂密的梧桐樹上,落下參差不齊的光斑,少年走在樹下,手裡提著一袋橙子。當他剛開啟門,裡面便傳來腳踩木板“登登”地聲音,還在他未反應過來,一團白影沖向他,雙腳夾住他的腰肢,死死抱住他。他條件反射的反抱她,懷裡的人撒嬌道:“老公,我聞到橙子的香氣了。”
“我還以為你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呢。”少年呵呵一笑。
少女把手環在他的脖子後面,對他笑說:“你身上的味道充滿了橙子味。”
少年這才發現少女身上穿著他的襯衫,她的身型很小,撐不起來,鬆垮垮的耷拉在身上,然而妙齡女子曼妙的身形卻若隱若現,加上剛剛沐浴完身上殘留著沐浴露彌留下來的清香,帶著致命的誘惑。
少年紅著臉,微微側臉地說:“乖,下來。”
少女跳下來,迫不及待地拿起少年手裡的袋子,數了數裡面的橙子,興奮地小臉蛋紅撲撲的,倒讓少年看得愣了一愣。
更讓他錯愕的是,少女光著腳丫,下面毫無遮物的露出雪白的長腿,長發披散在一側……
少女拉著少年,略帶失望地說,“你房間裡好多畫哦,怎麼一副我的都沒有?”
“我不畫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