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端著湯羹在一旁侍奉, 小心翼翼地說道:“娘娘, 只要這兩個人在, 必定還會對您造成威脅。”
“胥長廷也並非沒有弱點。”馮小憐心想著若不再下手,任由著他們在宮中為所欲為,終歸會被他揭穿自己的真實身份, 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之處,又要功虧一簣。
宮女小聲地問道:“那他的弱點究竟是什麼呢?”
“他的弱點便是那個女子。”馮小憐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容。
宮女詫異地問道:“您是說同她一起來的那個女子,她不是王爺的孺人嗎?”
馮小憐明白一切不過只是他們作的一場戲, 她又繼續道:“她可並非真是王爺的妾侍。”
宮女又問:“娘娘的意思是?”
“若是他最不想發生之事發生了,你可覺得他還會願守護在這個女子身邊嗎?”若恨一個人,那便毀了她最愛的人,馮小憐早就想對紀妙之下手, 如今恰巧在宮中, 她怎能放過這絕佳的機會。
宮女心領神會地答:“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第二日清晨,紀妙之坐在暖閣吃著茶點,這時從門外走來兩個婢女:“法師,王爺舊病複發,讓您去偏殿一趟。”
紀妙之半信半疑地問:“王爺舊疾複發?”
婢女戰戰兢兢地看了她一眼, 如小雞啄米地點了點頭。紀妙之拔腿便趕去了偏殿,輕紗如薄霧一般隨風擺動著,床幔下躺著一個男子, 長發烏黑如墨,衣襟微敞,露出如羊脂一般的面板, 他的面上微微發燙,卻有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紀妙之不可思議地走上前,喚道:“王爺~”
他的肌膚滾燙,紀妙之剛觸碰到他的手臂便縮回了手,雙眸中帶著關切的情緒問:“你怎麼了?是發燒了嗎?為何身子那麼燙?”
高長恭看清了眼前之人,說道:“本王一直覺得若心中有一個人,那便是一輩子都無法忘卻,可是當你為本王療傷之時,才讓本王察覺到世間竟還有如此心善女子,你可願同本王在一起。”
紀妙之將距離拉的更遠,解釋道:“王爺,你再說什麼呢!你明知我心中已有了良人,再也容不下旁人。”
見她要走,他連忙從身後環住了紀妙之,在她耳邊囁嚅道:“不要走,若本王說你今日走了,本王就會死,你還會離開嗎?”
見她猶豫不定,高長恭又問:“你難道不願救本王嗎?”
紀妙之神情極為認真,說道:“王爺,就像您說的那樣,喜歡一個人無法代替,所以我喜歡他,只願同他在一起。”
她轉身要離開,男子磁性而沙啞的聲音又傳入了耳畔:“你是出不去的,這裡已被設下結界。”
天狐早已安排好一切,常人根本無法逃脫,紀妙之怔怔地問道:“是天狐做的?”
高長恭看著桌上的花盆,說道:“是,你可看到桌上那盆花,若我們不在此做點什麼,我們都不能活著出去。”
紀妙之忿怒地說道:“卑鄙!”
高長恭低眉,淡淡地說道:“我方才只是問過你的想法,若你不想,就只能與本王同死在這裡。”
紀妙之搖頭,說道:“不會的,有長廷在他絕對不會讓我受傷。”
高長恭抬眸,目光炯炯:“你如此相信他?”
紀妙之毅然地回道:“我曾說過,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我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