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妙之憋屈地回眸看了一眼胥長廷,瞪著眼睛怒道:“又怎麼了,該不會這牛糞也是玄溟變得吧!”
“不是啊,主人。這次你真的誤會了,我是想提醒你,不要再往前走,好在沒有摔下去。”胥長廷將她拉回了自己身邊,俊逸的面容已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紀妙之方才因沖動而未緩過神,明白前因後果時,又跳得老遠,指著他忿怒地說道:“那你怎麼不早點說呢?”
胥長廷強忍著笑意,滿臉無辜,說道:“我說了,可是你不信。”
風光旖旎,紀妙之坐在岸上,褪下鞋襪,腳趾剛觸到河水,只覺絲絲清涼舒適的感覺,激發了每根神經,她半撐著身子,愜意地說道:“哇好,這水真的好涼快呀!”
而在另一邊的胥長廷,則是截然相反的面貌,他用袖子捂著鼻子,正替她清洗著鞋子,還不忘埋怨:“主人,你是涼快了,我就要被燻死了。”
紀妙之目光如星,調皮地哼了一聲,強調著:“自己作的孽,當然要全權負責啦,要不是你說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有可能是玄溟變的,我會如此膽戰心驚嗎?若不是我一不小心被你嚇到,會踩在牛糞上嗎?現在只是讓你洗雙鞋子,也算是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就不應該抱怨。”
胥長廷勾起嘴角,說道:“是,主人,謝謝你給了我這雙手一個表現的機會。”
在紀妙之眼中,胥長廷是個極為開朗的人,他極愛笑,他的笑容幹淨澄澈,如同四月清風,帶著溫暖和醉人的味道,對上他的雙眸,紀妙之也不由地牽起嘴角,說道:“那是,好在你有自知之明,我這是在鍛煉你,不過還挺有做人的天資的要不然,我還要教你如何走路,說話。”
須臾間,紀妙之只聽耳畔傳來男子的聲音:“小心!”胥長廷反應敏捷,不等她反應過來,便將她壓在身、下,抵擋了方才的攻擊。他的十指纖長,扣在她的手指上。
紀妙之忽覺得心快要跳出來似的,連忙坐起身,朝發出水聲的位置望去。
“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出來!”
河中央緩緩築成一個巨大的水柱,水柱上正站立著一個黑衣男子,紀妙之冷哼一聲說道:“玄溟,果然是你,是魔媵派你來的?”
玄溟飛到了岸上,目光如鐵,說道:“屬下奉城主之命,請姑娘回去。”
紀妙之不予理會:“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那就莫怪屬下不客氣了。”玄溟說罷,目光森然,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一把雙魂槍矛。
紀妙之也不甘示弱,拔出殘月劍便要同他動手:“沒人讓你客氣!”
經過一番爭鬥,紀妙之才察覺自己並非他的對手,他又用玉笛召喚大片的血蝙蝠,靈力即將耗盡,她卻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想用最後的靈力給他致命一擊。
就在此時,胥長廷攔住了她,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你先走,我自有辦法引開他。”
紀妙之搖頭,回道:“不行,我是你的主人,不能再扔下你一個人,要走也要一起走才是。”
胥長廷淡然自若地說道:“就是因為你是我的主人,保護你是我的職責,只需半刻鐘,相信我。”
紀妙之為難不已,他沒有法術,又怎能對付得了玄溟,可是自己也堅持不了多久,而胥長廷又如此極力要求,她只好皺眉答應:“那我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將你房中的栗子糕全都吃了。”
胥長廷淡笑,回道:“好,主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夜幕低垂,新月高掛,卻仍不見胥長廷的蹤影,紀妙之心急如焚,若是再等不到他回來,她就打算闖入城主府,與魔媵拼個你死我活,雖然她知道死的人,一定是她!因為她恐怕都沒有出手的機會,就被魔媵困在陣法中。
月影婆娑,斑駁的光點照入樹林,男子一襲青衣長袍,因他不會束發,所以墨發散亂在腰際,他負手上前,目光淩厲,倨傲地說道:“魔媵,沒有想到吧,你精通奇門遁甲,而我就偏不信,這個陣法是我專門為你而創的,這麼多年,我不是一點都沒進步。”
魔媵雖被困於陣法之中,卻仍不以為意:“胥長廷,你不是正人君子嗎?行事如此齷齪卑鄙,你與我又有何不同?”
胥長廷冷笑,說道:“我與你哪裡都不同,我只是奪回了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魔媵不屑地冷哼道:“是嗎?那你對妙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