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媵看著她,若有所思地問道:“昆侖鏡呢?”
紀妙之皺了皺眉,回想方才似乎是有什麼掉了,卻因躲避樹精並未在意,她敲了敲腦袋,自責道:“糟了,好像掉在方才的石縫裡了。”
魔媵搭了她的脈搏,又見她唇色發紫,神情凝重:“別再說話了,你中了他的七色瘴,消耗體力只會讓你的毒性擴散的越快。”
紀妙之秀眉輕蹙,思量道:“你不是對這些最在行嗎?有藥可解嗎?”
魔媵搖了搖頭,此毒並非輕易可解,只有回到城中,他才有辦法制出解毒之藥,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站起身沉吟道:“你我一同困在此處,我就算能解此毒,也找不到解藥,你且在此等候,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將昆侖鏡找回來。”
“不行,此時你出去無疑是送死啊!!!等天黑了些,再去。”紀妙之雖不喜歡魔媵,但昆侖鏡極有可能已落入他人之手,此處施展不了法術,莽撞無疑是送死。
她明白他在擔憂什麼,盤腿而坐,闔上眼說道:“你放心,一時半會死不了。我先行調息一會,將毒性暫且先壓制住。”
一個時辰過去了,紀妙之額角掛著汗珠,虛弱地靠在在一旁,魔媵扶住了她,問道:“你怎麼樣了?”
“魔媵,若我死在這,誰去救師傅?不,我不想跟你一同死在這裡,要死,也要將我送回大興城,讓我向師傅贖罪。”紀妙之怎能做個全無信義之人,師傅第一次囑託她的事,她都無法完成。
“你不會死的,別再講話了。”魔媵內心糾結,此時動手殺她,輕而易舉,舍利子便唾手可得,可是望著懷中奄奄一息地女子,他又如何下的了手?
紀妙之牽起一抹不滿的笑意:“我不說話,怕是以後都開不了口,若開不了口,我會憋死的。魔媵,為什麼我將死時,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你?”
紀妙之又一次昏死過去,魔媵知道若此時不動手,日後又不知會生出怎樣的變數。他舉起七星匕首,這是當初女媧親手鍛造出來的法器,不論是修士還是仙人之軀,都能使之魂飛魄散。他一生殺了無數人,又怎能在此刻心軟?望著她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恍惚讓他想起一個人,他艱難地做了一個決定。
紀妙之昏昏沉沉地醒來,晨光熹微,金光照在男子的精美的輪廓,他的目光猶如幽藍色的深潭,他的唇角如同月牙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他就這樣讓紀妙之躺在身上,青絲垂落至她的脖頸,讓她覺得有一絲癢癢的感覺。
她坐起身,捏了捏男子的臉說道:“噫,閻君,你怎麼也和樓緋月長的一摸一樣?莫不是我臉盲?”
魔媵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你不是臉盲,你是真盲。”
紀妙之正打算問他,為何一夜之間她身上的毒全解了,在低頭時,卻發現自己方才哪是躺在他的腿上,而是蛇的身體上,她大驚失色地縮到了一旁,膽顫地指著他的尾巴,語無倫次地問:“啊~怪物啊,你你你,怎麼一會沒見,你的尾巴長那麼長了?”
魔媵神情自若,昨夜為了救她,才化作本相,其實他與仙玥在一起時,一直都是蛇尾人身,只是唯一能和他相配的人,她死了,徹底地消失了……
“這本就是螣蛇的本相,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紀妙之想到了什麼,不解道:“可你為何要化作本相?”
魔媵瞥了她一眼,輕佻地說道:“你那麼囉嗦,是不是不想出去了?還是想再這為我繁衍後代?”
“眼下昆侖鏡極有可能在那個老怪物那,我又施展不了法力,要怎麼才能出去?”紀妙之苦惱地看了一眼魔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