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這裡發現一個疑似小偷的人,我——”
聽到她的聲音,那團黑影突然抬起頭,“嚯”地一下坐了起來。
梁簫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裡。她看見那團黑影迅速地、跌跌撞撞地向她跑來,然後一下摔倒在她面前。半舊的大號風衣裡,慢慢露出一張漲紅的臉,雨水順著他滿頭滿臉地流下,他用手撥開頭發,露出一雙純黑色的眼睛。
然後,他沖梁簫笑了一下。
梁簫愣住了。電話忘了繼續講,手還半舉在嘴邊。很像,她想道。
她按掉了電話,蹲在他面前,呆呆地看著他。
“你是誰?”
他只是笑。
“你不住這。為什麼進來?有什麼目的?”
他還是笑。
“你去過空島,偷了我什麼東西?”
他搖搖頭。
“不可能。”梁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出乎意料的,那手是軟的,熱的,粗糙的,肉色的。
不是他,她想道,偷東西的不是他,再怎麼可疑,一個人的面板是不可能短時間內迅速改變的。她忽然覺得鬆了一口氣,心裡竟然有些寬慰。
“我會聯系警察,讓他們帶你走。”梁簫說道。
“不行!”地上的人突然叫起來。
梁簫被嚇了一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還以為是個啞巴呢,竟然說話聲音這麼大。
他慢慢坐起來,跟梁簫面對面,兩手遮在眼睛上,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不行。”他又說了一遍,這次更堅定,“我不是賊,沒偷東西。”
“那你為什麼鬼鬼祟祟,到處躲著監控?”
“我沒有。”他又說了一遍。
梁簫忽的冷聲道:“你不要撒謊了,待會兒警察就來了。”
“你沒打電話……。”他被她的語氣嚇住了,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