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淑玉拿過那冊子來,開啟來隨意的看了一眼,就覺得心頭一哽。
只見上面標註的全都是今年貢上來新綢緞,顏色花樣都是最好的。她的手輕輕拂過上面的字跡,猛地鬆開手,就像是這冊子會咬人一樣。
奉畫一見,不由的有些吃驚,“小主,您怎麼了?”
嚴淑玉眉頭皺的更緊,“奉畫,你在外頭可有聽到什麼沒有,關於這次花朝節的。太后這兩年來,第一次這樣隆重的辦花朝節,我這心裡沒底。”
奉畫聞言就鬆了口氣,笑著說道:“小主不用擔心,不管上頭的主子們打什麼主意,您只要奉命行事,誰還能挑出個錯來?”說到這裡頓了頓,看向玉漱宮的方向,低聲又道,“玉漱宮的董嬪主子,現在不也是挺好的?”
嚴淑玉一怔,是啊,董玉娥那個假木頭,左右逢源不也是挺好的?
就像是壓在心口上的石頭一下子被搬開了,嚴淑玉這會兒也有興趣看花樣冊子,笑著說道:“倒是我想岔了。”
奉畫就道:“小主其實不用多想,現在這後宮裡大家都一樣,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反正都是看不到皇帝的人,打扮起來給太后皇后看,她們這麼要求就這麼辦好了。
至於誰要噁心誰,她們就不用去管了。
太后與皇后過招,她們這些嬪妃都不過是棋子。
既然這樣,就努力扮演好一個棋子就好。
嚴淑玉的手一頓,看了奉畫一樣,長長的嘆口氣,“竟是不如你看的透徹了。”
“奴婢在宮裡的年數更長一些,有些事情間的多了也就明白了。”奉畫抿唇淺笑。
等到下次放人出宮,她年歲到了,也就該出去了。所以,在這之前,她只要好好地活著就是。
以前,還想著若是主子能得了盛寵,她這個做大宮人的也有出頭之地。
但是現在就知道這條路是行不通了,既然這樣的話,她唯一想的就是好好地活著,平平安安的出宮去。
富貴謀不到,就得先保住命再說。
所以現在奉畫都是婉轉的勸說嚴淑玉,不像是以前私下裡點火架秧子了。
嚴淑玉點頭,就道:“這倒也是,你去落英殿英小媛那裡去一趟,問問她下午可有閒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