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處,崖壁之內。
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處,唇舌交纏,氣息糾纏。
彷彿這天地間,只剩下他們,纏綿。
等到司空穆晟牽著雲染的手原路返回,她還舉得自己的心臟在急速的跳動。
她站在那巖壁之處,凌空往下凝視,深不見底的山谷,只能看到密密實實的樹木。
若從那裡跳下去,只怕就真的迴天無力了。
他們回到亭子裡,穆逸他們還沒有下來。
但是雲染雙目亮晶晶的,偶爾跟司空穆晟對視一眼,都覺得這空氣都有些甜得發膩。
生怕被身邊的人瞧出什麼,便立刻錯開與他對視的眼睛。
司空穆晟含笑看著她掩耳盜鈴,只覺得那些曾經讓他認為憤恨悲苦的往事,都如同這山風樣,漸漸地被吹散了。
沒過多久,穆逸他們就下來了,沒想到第一個登上山頂的居然會是司空捷,定王的兒子。
司空穆晟果然沒有食言,將自己身上佩戴的一塊玉解下來做了彩頭賞了司空捷。
一群人喊著要司空捷請客喝酒,司空捷拍著胸口答應了,又謝過皇上賞賜之恩,歡天喜地的退了下去。
瞧著那群人圍在一起低聲說笑,雲染臉上的笑容更勝。
說起來,他們有的年紀比她還大一些,卻是這樣的歡快活潑。
看著他們,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司空穆晟一定要帶著他出來登高。
怕是他也察覺到了自己有時候會沒什麼興致的心情,所以這才拐著彎的勸說她嗎?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不妥,顧書櫳也好,顧雲染也好,生活中的不愉快太多,時日久了,連帶著她做什麼都是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漂亮的衣服,奢華的釵環,就算是堆在她的面前,她也提不起多少興致來。
這是對生活失去了興趣,過日子,在她眼中就真的是過日子。
過一日,是一日。
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