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音樂聲響起,王佩快步走了進去,撲面而來的暖氣讓她有一瞬間的睏意。
拿了一個三明治,一杯牛奶,她坐在屋裡慢慢吃著。視線微微一轉,就瞥見了外面灰色的車邊站著一個同樣色系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這個身影好像在故意躲著她一樣。
一個男人。
一個穿灰色西裝、帶金絲眼鏡的男人。
一個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男人。
她飛快地下了判斷,嚥下嘴裡的東西,把包裝紙和牛奶盒扔到垃圾桶,低頭走了出去。
吃完早飯,夜班之後的睏意終於襲了上來,冷風順著她的脖子在腦後彙集,吹亂了她的馬尾辮。她停下,從包裡又掏出一個皮筋,把頭發綁成一團,繼續往前走。
回頭的時候,便利店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到了家,王佩一如既往地換上睡衣,拉上窗簾。睡前,她輕輕掀起窗簾的一角,樓下空空如也,除了偶爾經過的買菜大媽們,連狗叫聲都沒有。平靜安寧得異常普通,正如以往的每一個早晨。
可能真是多想了。她拉下眼罩,定好鬧鐘,很快睡著了。
十一點十分,鬧鐘準時響起,王佩深吸兩口氣,從床上坐起來。走到門口,又倒回來,窗簾拉開一條縫,看見樓下站著一個灰色的人影。
她猛地拉開窗簾,就見樓下那道人影“咻”地一下消失在樹後。
跟蹤她,有意思。王佩在視窗站了會兒,那人始終沒出來,她便搓了搓臉,出去吃飯。
吃完飯,是她例行的讀書時間。王佩看了一眼樓下,飛快地換上衣服出門,出了小區,她左右看了看,快步朝一旁的小巷走去。
她租房子的地方是老小區,人不算多,房子也很舊,但勝在地段好。小區周圍是星羅棋佈的小巷,斜過來,穿過去,有的人來人往,有的人跡罕至,就算住上好幾年,也很難摸清這裡複雜迂迴的地形。
王佩拎著垃圾袋,前腳走進一條小巷,後腳,一道灰色的人影就倏地出現在牆邊,看看左右沒人,一個閃身也鑽了進去。
這是條死衚衕。
那人站在幾個臭氣熏天的垃圾桶旁邊,左右轉了一圈,都沒看到王佩的人影。憑空消失了?
那人猛地一躍,兩手攀上牆頭。
“嗷——汪汪汪汪!”
那邊是一戶人家的院子。那人的腦袋剛一露出來,就被人家的狗抓了個現行,兇神惡煞地狂吠。
那人冷笑一聲:“蠢東西。”望向那隻狗。
那狗的叫聲突然變得悽厲,尾巴垂在地上,耳朵耷拉著,不停嗚咽。原地轉了兩圈,那狗直接白眼一翻,昏倒在地。
那人看了一會兒,不見有王佩的影,悻悻地從牆頭跳下來。剛一站定,一把刀就從背後架到他脖子上。
那人正要發飆,“持刀劫匪”說話了。
“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