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衛葉蘭追上那群盜匪時,天空已微微有些發白了。
昨夜收穫頗豐,眾人慶祝時難免都多飲了幾盞,這時俱都是宿醉還未醒來。
林中幽靜,只偶有幾隻野狐小心翼翼地溜進來找些殘羹冷炙。此時他的腳步聲一起,那幾個毛絨絨的小傢伙便立時跑得無影無蹤。
那箱白銀正嚴嚴實實地蓋在車上,兩個小嘍囉估計是怕出事,都差不多是直接睡在了上面。
好在他也不在乎銀子。
只是這樹下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人,卻看不出究竟哪一個才是領頭的。
他無奈只得揀像的人先逐個摸索過去。
正所謂“空口無憑,書函為證。”劉博與強人勾結,殺人越貨……這如何是可以憑著一張嘴說清楚的事呢。
必須得有確切的證據才行。
不想一連翻了數十個人身上,卻連一張紙末也沒見到。他無奈止住腳步,終是有些遲疑地停在了最後一個人面前。
目下這張尊容卻著實讓他有些倒胃口。他直猶豫了半晌,方才不情願地伸出了手。很快,一枚白玉九龍佩便靜靜地躺在了他手心。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他的眼睛頓時亮了。且此人隨身的竟不是刀槍劍戟之類,而是一個不起眼的破舊包袱。
眼見得這裡面必然還有關竅,他便尋思著該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東西弄過來。
他只得先試探著撓了撓對方腋下。只見那人睡夢中也吃吃一笑,只是手上卻絲毫未見放鬆。
眼見得此法不奏效,他也懶得管對方會不會醒了。一時瞥見地上有塊大石頭,便順手拿起朝他懷裡一塞,乾脆將那布包硬生生地搶了過來。
好容易等到日曬三竿,眾人方才漸漸醒來。原來那長得活像竹竿似的男人,正是寨裡的採買。他此時尚不知道包袱丟了,只依然抱著石頭靠在樹上呵欠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