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臨陣退縮,蘇樂堯心裡反倒是遺憾得很。
只差一點,就可以讓他嚐嚐自己新制的蛙涎“綠濃”的厲害,如今倒是便宜他了。
不過好歹此人也不算十惡不赦之徒,只要他今夜不再來招惹自己,這事就算結了。
一念及此,她便故意轉過頭,衝著莫蕭妖嬈一笑。
不想他也正皺著眉在打量她。眼見她依舊舉止輕佻,心下更是多了幾分厭惡。
如此葷素不忌的女子,他也是生平僅見。
兩人經這一番齟齬,早已沒了之前的溫情脈脈。一時莫蕭便撩起衣襬,徑直選了一塊稍光滑些的立石靠著休息去了。
蘇樂堯也不管他,自樂得去睡單人乾草大鋪。
到底不比先時,她心中已是有了戒備。雖看著是大剌剌地躺下了,右手卻不動聲『色』,暗暗將裡衣中藏著的一幅金制袖甲往下拉了拉。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她可不想在同一個人身上栽兩回。
不過說來也奇怪,明明白天很累,可好不容易躺下了,她卻睡不著。無奈只得一直看著怪石嶙峋的洞頂輾轉反側。
看的久了,倒也被她瞧出些名堂來。
這山洞他們起初看時,兩人都覺得像個漏斗。如今她藉著月光,倒覺得應該是與葫蘆的形狀更接近。
幸運的是那葫蘆口雖小,卻也難得可以看見夜空中正是一片星河燦爛。其中又有一彎皎月,輾轉映在那幽幽清潭中,只宛若是『揉』碎了的晶石般,傾倒出一室璀璨流光。
而她也終於就著這一枕朦朧星輝,漸漸地睡去了。
莫蕭在一旁聽得她呼吸漸深,卻只繼續抱胸閉目,思索著白日之事。
本來他毀去機括,也是權宜之計,迫不得已。可到了此時,他卻有些不確定起來。是否以當時的情況,自己還是處置得過於草率了。
若然這洞窟沒有其他出口,甚至只是在他們體力耗盡前沒能及時找到出路,那麼只怕眼前這個無名山洞,就要成為他莫蕭的葬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