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便將她抱到膝上,用鼻子蹭著她臉低聲道:“我只會為你發瘋。”
他直到夜深時方才離去,臨去前又回眸瞧了她好一會。見她雪白臂膀猶『露』在外面,忙上前去將她身上錦被仔細掩好,方儘量輕手輕腳地登岸了。
夜雨未住。因他身上是暖的,下船時不防,竟被江風吹得打了個寒噤。那暗衛見狀忙遞過一件斗篷來。
他卻看也不看,只冷聲吩咐道:“你們留下兩個人在此保護。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現身。免得再嚇到她。明白了?”
便聽得黑暗中有幾人齊聲稱是。這時又有人上前在他旁邊輕聲耳語了一番。
他聞言一時還有些不敢置信:“你說崔炎失蹤了,訊息可靠嗎?”
那人便只簡單答了兩個字道:“可靠。”
他的臉『色』卻絲毫未見得放鬆,只道:“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黃熙兆藏的東西有下落了沒有?”
眾人卻俱都沉默了。
見此情形,他自然是什麼都明白了。便不由怒道:“我很好奇。養著你們究竟能為我辦成什麼事。既找不到人,你們不會用腦子去想嗎。將他死前幾天所有可能去的地方給我圈出來,一個個去找。記住,不要讓別人有所察覺。”
幾個人趕忙點頭應下。他見遠處天『色』已漸有些泛白,知道不好再耽擱下去,終還是冒雨催著馬離去了……
大理寺。
直到方才看到信,唐臨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崔炎會出事。或許他只是什麼地方耽擱了?
崔炎被追殺之事,他之所以先前沒有聲張,主要還是覺得以當時的情況,還是故作不知的好。
所謂一動不如一靜。
崔炎去幷州本是密旨,只要他自己不動,對方自然也是束手無策。
只如今的情況,卻是出乎他的預料。此時也容不得再多想,只得趕緊吩咐下去,先遣了一隊差役先行沿途尋找。他自己卻穿戴好了官服,準備進宮面呈聖上。
他們這邊出發沒多久,唐靈也從鷹使那裡得到了訊息。
崔炎竟然至今還未到幷州。因沿途的信驛都報稱並未見過他,現時只能推測他很可能是在出城不久後便已經失蹤了。
唐靈思來想去,除了傷重不治,她實在找不出有什麼理由會讓崔炎消失這麼久。
其實關於崔炎的行蹤,唐靈心下倒還有個主意,只不知道是否可行,所以一直只是悶在心裡,並未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