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大理寺卿的公子,和那個新來的浦州長史的公子失蹤了……”長工話未說完,東方定寰已不見人影。
由祁問天領頭,將乙丙丁三班的學生都派出去搜山,所有人都聚到了青石山——人手一支火炬,老李知道自己闖了禍,嚇得語無倫次。
“人呢?”東方定寰鬼魅似地竄了出來,一把揪住老李的衣領,把矮小的老李都給提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會有公子真的自己上山?我真的不知道……”
老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已經知道是有人把吊橋繩索斬斷,我派了所有學生從他們可能走的路去尋人了,東公子身邊跟著身手非凡的龔公子,應該會化險為夷的。”祁問天連忙上前安撫。
“為什麼姓龔的會和她在一起?”也許,根本是姓龔的心懷不軌!
“這……”祁問天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因為今日課堂考核,兩名學生一組上山,龔公子自願和東公子一組。”
自願和爾雅一組,接著兩人就失蹤了?根本就有鬼!
“他們走哪一條路上去的?”
“你也別急,他們走的那條路,橋已經斷了,老朽已經讓所有學生循著可能的路徑去尋了……”
“別急?老子回京一趟就出事,你叫我別急?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把你這鬼學院給拆了!”
“大膽!區區護衛,怎能如此和主持說話?你們家公子好歹也得尊稱主持一聲師父!”平日自個兒都不將主持當一回事的兵法師父,這會兒倒義正辭嚴地指責起東方定寰來了。
“身為護衛,不守在你家主子身邊,竟敢大放厥詞?”另一名師父見東方定寰不過是一名護衛,竟敢這般咄咄逼人,出言不遜,也不悅地道。
“算啦!不打緊……”祁問天連忙打圓場,不願東方定寰在盛怒之下傷及無辜。
就在此時,不遠處起了一陣騷動。
“找到人了!”
所有人連忙趕過去,東方定寰風掣雷行的身影更是頃刻間便奔向人群?嘩處,一眼便看見被手上舉著火把的人群簇擁著,腳步一拐一拐的爾雅,和扶著她下山的龔少奇。
她受傷了!他腦海只剩這聲音,於是當下他雙眼冒著火光,迅雷不及掩耳地沖上去,一拳將龔少奇打飛——
爾雅傻住了,她其至沒來得及看清那黑鷹般向他們飛沖過來的身影是東方定寰,她只知道龔少奇被打得飛向後方,接著便看見那盛怒的野獸,她差點認不出他的模樣。
“你做什麼?”她氣得大喝。她敢說,就是在白一飛挾持了開明城的百姓那時,她也不曾這麼失態過。
東方定寰看向她,對她竟然沖著自己生氣感到不解和委屈,但他才不會承認他也有覺得委屈的時候。
“這小子把你帶到山上,害你受傷了。”有別於他前一刻盛怒的模樣,此刻的他一臉無辜,聲音僵硬卻和緩地道。
爾雅恐怕還不知道,這才是東方家的男人被譏笑是妻奴的原因。在他們七兄弟的記憶裡,只記得母親偶爾像母老虎似地管教一家老小,而他們父親對待母親的嘶吼,永遠是先放軟姿態,絕不卑微退縮,但鄭而重之、溫聲好語尋求諒解……
男人不吼女人,尤其不吼自家那口子。獅吼功在東方家是母親和妻子的權利,這兄弟幾個都不知道自己竟被潛移默化跟他們老子一個樣呢!
“他不是把我帶到山上,我們回程的吊橋繩索被砍斷了,所以他帶我走別的地方下山。”爾雅仍是氣憤,拔腿跑向搗著臉的龔少奇,“你沒事吧?”天啊!東方定寰該不會像痛毆白一飛那般把這孩子的臉都打扁了吧?
龔少奇只是搖頭,怕是痛得說不出話來了,爾雅想到他一路照顧著她,這蠻牛卻沖過來一拳把人家打飛!
她真是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