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整張臉倏地漲紅,想退開,又不想他覺得受傷,只好若無其事地道:“王爺長我數歲,爾雅喊一聲大哥也是應該。”
“嗯。”東方定寰點頭,笑容裡甚至有一絲狡詐。
爾雅不禁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喜歡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有點讓人生氣,可是又拿他沒轍。
“寰哥哥。”
東方定寰悶哼一聲。
“你不喜歡?”
“不是……”紅潮浮上某人耳根子,他仍故作若無其事,“再喊一次,我沒聽見。”
“……”他是不是故意的?爾雅咬著唇,眼尖地瞥見他漸漸泛紅的臉頰,頓覺好氣又好笑,“寰哥哥。”滿意了沒?
東方定寰喉嚨深處逸出一聲壓抑的呻吟,忍不住伸手撝著額頭。
完了!光聽她那樣喊,他就覺得身子快穌了,下腹一陣騷動。從來不識女色讓男人沉迷的滋味,想不到自己這麼禁不起撩撥,當下覺得有點丟臉,怕她再喊下去,他可就糗大了,可是又覺得心裡特別舒爽。
“你沒事吧?”爾雅有些擔心地問。
“沒事,舊傷複發。”他臉不紅氣不喘地道,看來他的臉紅只偶發於某些特定時刻。
爾雅信以為真,畢竟他是習武之人,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傷勢若未妥善調理,很容易留下後遺症。
“我這次帶了些傷藥,外敷和內服的都有。”雖然她相信宮裡的禦醫醫術肯定更高明,她仍是想履行她和東方定寰的約定。
那是過去這一年來,縈繞在她內心深處的掛念啊!掛念著他在前線,一切是否安好?
“好。”那他很快就能找個機會,讓她的小手替他上藥。東方定寰喉結滾動,頓覺兩腿間的騷動更劇,要是再這麼胡思亂想下去,他可就顧不得這裡是永壽宮了,當下立刻轉移話題,“小狗子還好嗎?”那小鬼可是他唯一承認的義弟。
“他很好。”爾雅微笑道,“託王爺的福,鄰裡間聽說王爺在開明城時都住在大雜院,小狗子又是王爺的義弟,便相信他們真的沒有不祥之氣,開始接納他們了,去年我就安排小狗子到城裡的義塾念書。這次若不是因為要上課,他還吵著要跟來呢。”
東方定寰忍不住失笑,“將來有得是機會,還是讓他乖乖念書吧。”
“王爺身上有傷,就別這麼蹲著說話了吧。”她忍不住勸起他來。
“那你為什麼要跪著?”
“禮儀如此,王爺讓民女平身,民女才能平身。”她耐心地提醒他,不想讓人跪的話,說一句平身就行了吧。
“以後不要跪我不行嗎?等我死了再跪。”
“……”爾雅無語地看著口無遮攔的他。她真的遇到了個“頑童”呢!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東方定寰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爾雅頭痛了,該怎麼跟這蠻人講道理?啊,罵他是蠻人,雖然曾經是事實,但這可是重罪。“沒有外人時,爾雅可以答應王爺。”
“好吧。”東方定寰伸手扶她起身,“你為何做這身打扮?”
“我們要去的地方……女人不能去。”直到這一刻,先前在皇帝面前信誓旦旦的氣勢似乎消弱了下去。皇帝提醒她這趟差事她得委屈些,但在那當下她只想著能和東方定寰在一起,又能報答恩情,沒有經過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