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刀和繩子呢?”白裔見阿婉像只困獸,可憐又走投無路的樣子,心頭不由一陣疼痛。他儘量的放慢行動的速度,可依舊等不到她的機靈離開,他只能作勢要捆綁她,再進一步嚇她離開。
眼看著白裔折身回到陶歆的房間,阿婉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繃斷了,她胡亂擦一把臉,快步走到前邊的大堂。
大堂裡,大春兒正在廚房裡收拾炊具,而帕魯則兢兢業業的伏在桌下吃著地上的骨頭、碎殼之類的東西。
在這裡的一切,也只有帕魯真正是屬於她的吧!她抱起帕魯,一陣風般衝出調鼎坊,在大春兒進到大堂之前,已消失得不見蹤影。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可是她卻第一次覺得這白天比黑夜還要危險。該去向哪裡呢?她抱著帕魯,舉目四望,蒼茫的天地之間竟然沒有一處可供它安身的地方!她的身子還微微的顫抖著,兩行無助的淚珠終於從臉頰上滾落。
“你怎麼啦,阿婉?”帕魯被阿婉抱在懷裡,一直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等它感應到阿婉發肝腸寸斷、絕望失落時,她們已經奔至荒山野嶺間。
阿婉像只無頭蒼蠅一般,一路狼狽的奔逃。一路上她什麼都不想,只憑著本能躲避著白裔的“抓捕”。帕魯突然的關切發聲,驚醒了恍惚迷茫的阿婉,第一次叫她深刻認識到
那兩個曾經比帕魯對她關愛尤甚的人沒有了!她從小當家看待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昨夜她還躊躇滿志的為調鼎坊掙取更多的魂力,今日就得知那些魂力就是要熬幹她的燈油!這個世界為什麼總是對她飽含惡意!
“啊——”她再承受不住這種歹毒的惡意,無助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帕魯今日算是見著了。它目瞪口呆的看著阿婉涕淚橫流,眼睛彎彎的兩端就像是兩個鬥簷,如瀑的淚水隨之傾瀉而下。
帕魯聽著阿婉哭聲,就像是有什麼在鑽它的腦瓜殼,突突的劇烈疼痛,簡直能把它逼瘋。
“有事說事兒啊,姑奶奶!到底是怎麼了?你別隻是哭啊,哭能解決什麼問題?!”帕魯一隻前爪按住它扁圓的腦袋,一隻爪去搖晃阿婉,“再說了,氣大傷身,像你這般哭法,哭壞了身體可怎麼辦?!”
帕魯的話原本沒有惡意,可是沒曾想,那些字句竟成了靈驗的詛咒。
它的話音才剛落地,阿婉的哭聲就戛然而止。
“誒,這就對了嘛!”帕魯的心裡才鬆一口氣,就見阿婉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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