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骨碌——
阿婉推著陶歆走在下山的小路上,因為早上的回憶而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她一方面覺得白裔說話的陰毒、犀利,一方面又覺得陶歆咎由自取。若不叫他這麼行動不便、事事受人照料、羞辱著,他怎麼會發自肺腑的深刻認識到腿腳靈便的好?!
“小狐狸,你笑什麼呢!”陶歆不耐煩的教訓阿婉:“不要以為我坐在這該死的椅子上,耳朵和眼睛也隨之壞掉了!”
阿婉看陶歆作勢要懸起身子,朝她腦袋上敲來,連忙閉上眼睛用雙手護住額頭:“呃,陶哥哥饒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陶歆的暴慄最終也沒有敲到阿婉的頭上,倒不是他心慈手軟,而是因為阿婉的突然撒手,他連同著四輪椅車一起順著坡道骨碌著朝山下而去。
“死丫頭!你這是要謀殺麼?!”陶歆扶著椅背扭頭朝阿婉氣急敗壞的吼道。
阿婉聽到動靜連忙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椅車已經離她十尺有餘,上邊還載著手忙腳亂的陶歆。
“呀,陶哥哥!”阿婉尖叫著朝陶歆飛奔而去。
原來白裔嘴上雖然刻薄,但造的東西是真心精巧。為了讓陶歆好好養傷,節省體力,他甚至不惜工本的專門用懶蠶絲製作了椅車的坐墊和靠背。這懶蠶絲最大的功效就是修養靈體和剋制術法的發揮。可以說,就是上古大神粘著懶蠶絲,術法修為沒有小半個時辰也恢復不了。
坐在椅車裡的陶歆,此刻就像溫水裡的青蛙,適應了這種舒適美好,突然遇到危機,想要掙扎著蹦出來難如登天。
“啊————————”陶歆感受著越來越快的車速,不由大聲的尖叫起來,前邊一個有個急促的拐彎,彎口還特麼有棵歪脖子樹。
“啊————————”阿婉撒丫子追著椅車沒命的跑,完全無法想象陶歆撞樹或撲倒後,會怎麼給自己算賬。終於,她離椅車又進一步。
一尺……半尺……一掌……半掌……兩指……眼看著自己的手無限的接近手柄,阿婉準備再咬牙加一把勁兒,突然她腳下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絆了一下,整個身子瞬間飛出,直直朝著陶歆的頭頂方向而來。
“啊!”陶歆和阿婉異口同聲的大叫一聲,同時閉緊眼睛等著最壞的結局出現,哪料椅車卻穩穩停了下來,而阿婉也跌入到一個寬廣的懷抱。
“怎麼次次上山都能遇到你?看來咱倆還真是有緣呢!”一個熟悉的男聲輕笑著在阿婉的耳邊說道。
陶歆聞聲冷哼一聲,特麼把他當擺設麼?竟敢當著自己的面調戲小狐狸!他雙手牢牢抓住椅子上的兩個大輪,然後才大喝一聲:“鬆手!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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