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的血盆大口張開,帶著晶瑩的粘液和撲鼻的腥氣,直直朝著阿婉咬來。
這次真的完了!阿婉絕望的閉上眼睛,她邊等待最後的時刻邊暗自猜想:如果身子被咬掉半截,不知道還痛不痛?
嘩啦!一股粘熱包裹住阿婉。這應該是身體被吞下半截兒了吧?原來被吃掉並不疼痛,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儘管如此,為什麼覺的那麼難過啊?
阿婉閉緊了眼睛,滿臉淚痕。她一會兒想象著自己的身體被吃到哪個地步了,一會兒回想著調鼎坊裡的幸福生活,就連陶歆每日兇巴巴的模樣她都突然間好捨不得……
“喂!想什麼呢?趕緊回魂兒啦!”突然陶歆的聲音在阿婉耳畔響起,
那聲音怎麼這麼真實?阿婉疑惑不解:難道陶歆也死了?不應該呀?她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腦袋上捱了一個腦瓜蹦兒。
哎呦,好疼!阿婉終於睜開眼睛,才發現陶歆一雙金瞳正對著她的眼眸,他眼睛彎彎遮掩不住失而復得的欣喜。
“我還沒死?”阿婉看著陶歆問出自己此刻最關心的問題。
“吧嘰——吧嘰——你活得好好的呢!”帕魯邊啃噬著黑寡婦尚未凝聚成形的精元,邊回覆阿婉。
“太好啦!”阿婉不顧自己一身的青色血液,一把抱住陶歆歡呼。
陶歆嫌棄的看一眼阿婉身上的血液,本想一把把她推開,但一想到差點導致一場悲劇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他終於忍住沒有推開阿婉,呆立幾秒,他僵硬的抬起胳膊回應阿婉,一手輕輕環抱住她的肩膀,一手小心撫摸著她的頭。
“話說,到底是誰把你帶到這妖洞的?和你在一起的不是一隻蛇妖嗎?何時又變作瀕臨精化的蜘蛛啦?”帕魯吃完蜘蛛的精元,意猶未盡的舔一舔嘴,寥寥幾句話又挑起陶歆的殺意。
卻說花四娘幾句話把阿婉送到死路上,自己則優悠的回到宴席上,裝作出恭回來,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
酒過半循,阿婉還沒送菜出來。黃山霸終於等的不耐煩了。他差一個小妖去廚房檢視情況,沒多久小妖就慌慌張張跑了回來:“大王不好啦!不好啦!那小丫頭打暈我們的人逃跑啦!”
黃山霸本來還想著叫阿婉帶他去見小白呢,這下夢醒酒也醒了。他氣急敗壞的趕到廚房,一看廚房的窗戶大開著,便知道事情不妙。正在他怔愣不知所措時,窗戶處突然出現一隻小腦袋。
花四娘看著黃山霸失魂落魄的模樣正暗自得意,覺得自己成功排除了一枚心腹大患,卻突然看見阿婉又重新從窗戶處冒出頭來,她一時驚得如見鬼一般。
此刻的阿婉已換下了原來的衣服,一身大紅色的衣裙更襯得她粉面桃腮、嬌俏無比。她神情一掃先前的陰霾和焦慮,唇角微微掛著一絲有恃無恐的笑:“不好意思,叫你們久等了!方才做菜少了些材料,我便去隔壁黑寡婦家借了些,原本打算去去就回呢,誰知遇到了我們調鼎坊的大廚。他擔心我資歷尚淺,做出的菜餚不能叫你們滿意,主動提出要親自給你們做菜!”
原本花四娘見阿婉回來就暗自捏一把汗,生怕她把自己賣了,但聽到最後才發現是虛驚一場。雖然她不知阿婉打的什麼算盤,但至少黃山霸沒有懷疑她,這叫她覺得放心不少。
黃山霸見阿婉回來後的神情大變,聽她說話的語氣也怪怪的,他直覺不妙,又說不出緣由,一聽調鼎坊的大廚來了,不由得期待又戒備。
所有人各懷心思看向視窗,果然又一個腦袋出現了,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料到:對方居然還是一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