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宦璃早早起身,只為避人耳目早點趕到長洲,但路過方丈山時,他還是不自覺地下了雲頭,再次細細打量調鼎坊這個神秘存在。
若不是上次和這裡的掌櫃鬧得不愉快,或許出於好奇,他也會慕名而來品嚐這裡的菜餚。但現在,他對這裡只有抑制不住的厭惡。
眼看臂環依舊沒有著落,宦璃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調鼎坊裡突然躥出一個矮小的生物,一下子撞到他的身上。
宦璃不耐煩的再次轉身,但看到來人時他愣住了。
“喂,你沒事吧?”阿婉看到宦璃一動不動,生怕把他撞出毛病來,再或者更點兒背些遭遇碰瓷。她努力向上跳躍,企圖揮手給他招魂。
“喂,你沒事吧?”相同的招呼把宦璃帶回到幾千年前。曾經有一個和眼前之人一模一樣的姑娘也曾這麼問他。
當年宦璃剛飛昇靈仙,因年紀輕輕已與五極戰神乙訣比肩,不免遭來一些神仙眼紅心熱的妒忌。
一日恰逢王母壽誕,眾仙雲集瑤池賞荷看舞其樂融融。乙訣因故來遲,其御劍之姿翩若驚鴻,被眾仙稱道。之後,有心之人刻意引導話題,席間大談法器,稱仙家至寶多出流洲。宦璃不禁暗自留意,只因諸仙之中獨他一人沒有趁手法器。
宴席散後,他一人獨自駕雲飛往流洲,只為尋獲力壓乙訣飛流劍的至寶。
流洲位於長洲西,地三千里,去東岸十九萬裡。上多奇珍異寶,更有兇獸鎮聚看守。
宦璃在流洲徘徊一日,也未尋得如意之物。行至洲界濱海之地,天色漸晚,卻見地上現一大坑斜通入海深不見底。眼見洞口隱隱有光華流轉,宦璃決計深入洞中檢視。
走了兩個多時辰,洞中漸漸變的開闊。宦璃越深入,越覺寒冷腥臭。他猜洞中有兇獸鎮守,暗自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眼見前邊光華漸盛,他不知不覺加快腳步。
行至洞底,依稀可聞海浪之聲。只見嶙峋怪石之間鑲嵌一對大如人首的琥珀寶石,那寶石光澤閃耀熠熠生輝,照得洞底一片明亮。只有寶石中下方豎著一根兩指粗細的玉笛,周身一片不見光亮,遮掩在暗黑的薄紗中。
就是它了!宦璃心跳加快,完全沒有注意越發濃郁的腥臭,一步步走向玉笛。就在他的手要觸碰到玉笛時,洞中突然黑了下來。憑著直覺,宦璃猛然朝著玉笛方向出手。一剎那觸手冰涼,得手啦!
宦璃神情一振,迅速拔下玉笛想要抽身而退,卻被一股腥風噴了滿面,一根胳膊粗細粘滑繩子猛然抖出,纏緊他的腰身。
那兩顆琥珀寶石重新亮了起來,崎嶇怪石中間裂開一個大口,腥風從中噴出。原來,這壓根不是什麼洞底,而是抜蛇的腦袋;那亮閃閃的也不是琥珀寶石,而是是抜蛇的眼睛;至於宦璃腰上收緊的繩索,就是抜蛇的蛇信,它正一點點纏牢收緊,把宦璃當做食物送進自己的血盆大口。
腥風迷霧衝得宦璃頭昏腦脹,他下意識地掙扎,卻激的抜蛇更狠厲的搖晃摔打。
宦璃羞怒不已,想他靈仙之體,一時大意竟遭一畜牲戲弄,遂把玉笛丟擲,不管它該如何驅使,只做一般石頭瓦礫運用。
抜蛇一看自己守護的至寶被隨意丟棄,忙抽回蛇信去接,哪知它還未捱到玉笛,就覺眼前一陣巨痛。原來宦璃丟擲玉笛就為轉移抜蛇攻擊,蛇信離身之前,他已觀察到抜蛇的弱點。等到抜蛇蛇信抽離之時,他直接運功使出氣化萬刃,打壞抜蛇的那對眼睛。
抜蛇受到攻擊,吃痛同時不由自主收回伸向玉笛的蛇信。宦璃趁機御氣收回玉笛,一退十里撤向洞外。
失去玉笛靈寶,雙眼又不能視物,抜蛇像發瘋一般扭動身體,循著聲音追逐宦璃。蛇身摩擦著洞穴,所過之處地動山搖、石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