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裔把盆放在桌上,燙得手忍不住觸控耳朵。“排骨玉米湯,營養又開胃!你喝點湯,陶歆正在廚房給你做紅烤乳鴿,待會兒送來了你一定要趁熱吃!”
阿婉眨巴眨巴眼睛,覺得這一切都美好得像夢一樣,這種不真實感把她的心緊緊懸起。
“鴿子來啦!”陶歆人還未進門,聲音已傳進來,伴隨著他的聲音的,還有油炸鴿皮的焦香和材料的滷味兒。
“咕咚!”阿婉用力吞一口口水壓驚,“這……這是我一人兒的飯食?”
“嗯!就你身子弱,你看我們用補嗎?現在吃就是你唯一的工作,你不會連這也做不好吧?還是你覺得準備的太少?”白裔瞟一樣陶歆端著的銅盆,心裡不大滿意。四隻乳鴿啊!四隻!也就陶歆扣門吧,要不然怎麼著也得六隻!
午飯吃完,阿婉再不懷疑陶歆和白裔居心不良了,不是他們的嫌疑沒有了,而是她實在顧不上了。四隻乳鴿全部塞進肚子裡,加上之前的排骨玉米湯還有之之前的鹹粥,阿婉覺得吃掉的食物已經堆積到腦子那塊兒,她不敢活動,哪怕僅動動腦子,生怕那些好不容易吃進肚子裡的食物再從哪個窟窿、縫隙裡漾出來。
短短的半天功夫,阿婉就經歷了冰火兩重天,原來飢餓和飽脹都叫人難以忍受。
傍晚時,阿婉稍覺得肚子鬆快一些,白裔和陶歆就又送來新的食物。
“不行,真吃不下啦!一天都沒怎麼活動,一肚子食物都沒消化。再吃,再吃撐不死也非得撐出病來!”阿婉連連擺手告饒。
“急什麼?聽我說完!這山楂銀耳羹可不算飯,吃再多也不佔肚兒的!況且潤燥養顏助消化,這可是我費盡心機給你想出來的。”
白裔板著臉,話裡飽含濃濃的威脅,阿婉不想和他正面衝突,終於還是點頭應允了。
幾口甜湯下肚,胃口的確開了不少,無奈肚子裡依舊沒有地方。阿婉覺得胃裡一陣脹疼,鼻子裡再不能聞任何食物味道。她硬著頭皮把碗放下,對守在一旁的白裔說道:“掌櫃的,您去忙吧,不用等我。我喝完自己把碗盆送廚房!”
“別。現在不過傍晚,離營業還有一段兒時間。左右我也閒著無事,還是親眼看你喝完,我才能放心。”白裔似乎猜到阿婉想趁他不在毀湯滅跡的心事,越發固執地不肯離開。
撐死還是餓死,這是個問題。阿婉犯愁地盯住湯碗,幾經考慮終於認定:還是撐死更高階些,至少實現了人生質的飛躍。自我麻醉著灌完最後一口湯,阿婉覺得整個世界都土崩瓦解,一點點消失了。她現在僅存的感知,只剩下那個被食物撐得薄如蟬翼、岌岌可危的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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