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葯兩手放在浴桶邊緣，纖細的胳膊白嫩光滑，壓出一小塊印子來。她的長髮披散下來，順直的黑髮落在水裡，她看起來有些疲倦，微微下沉的眼眸疲倦抬起，一白看了她這個樣子，便像個老媽媽一樣地嘮叨不停。
花葯從水中伸出手，白色蝴蝶輕輕落在她的時間，小翅膀揮動兩下，徹底停了下來。一白停在花葯指尖，被人帶著往前移了一陣，水珠劃過她柔美的面龐，花葯眯了眯眼，與一白麵對面，“小傢伙，再囉嗦就吃了你。”
要死啦！
花妖開葷啦！
一白反應極快的飛開，痛徹心扉道：“好心當作驢肝肺！下次你再玩失蹤，我就不來找你了！二窮！我們走！”
兩隻蝴蝶飛的迅速，不一會兒就沒影了。花葯趴在浴桶邊上輕笑出聲。
窗外花枝輕顫，色彩交織粉嫩，草木的香味隱隱從外傳來。
木順斜斜靠在牆面，風吹動她的髮絲，她微微低下頭，雙手環胸，看著花葯的方向，說道：“你也沒有必要故意把人氣走吧？”
花葯抬眸，一滴汗水滑落。她側目，忽然看向從剛剛起就沒什麼存在感的某妖身上，白白的一團正坐在光線照到的一角，半是仰頭，目光呆滯。木順也順著看了過去，不知怎麼，覺得有幾分好笑。
小狐狸忽然渾身一抖，察覺到了兩人的視線，歪頭看來。
花葯朝她招招手，“小狐狸，你過來。”
白泉的耳朵顫動兩下，梅花墊輕輕踩著走過去，花葯微笑著看她，忽然伸出手。陰影從它頭頂籠罩過來，又在一瞬間褪去。
“嘩啦”一聲，水漬從木桶濺出，白泉面前一厘米的木板，被濺溼了一片。
木順快步從它面前行過，伸手，從水裡將人撈了起來。溼漉漉的頭髮貼著她的臉頰，花葯比她剛剛看到的模樣，更加虛弱。
她的唇色蒼白，雙目緊閉，長而翹的睫毛微微發顫。沒有一點力氣的靠在木順身側，她笑著，有氣無力地說道：“這個時候讓我看到你，真是讓人覺得生氣。”
“嗷？”
木順右手打在她額頭，道：“別遷怒人家。”
花葯又笑了一聲，這笑聲壓著喉嚨，沙啞又婉轉。片刻後，她小聲道：“所以我討厭狐狸味……”
書房裡有一張小榻，木順單手領著人的後頸，將人甩在床上，一床被褥壓在人身上，白泉很明顯的聽到花葯在睡夢中痛哼了一聲。
木順只是摸摸她的額頭，表示安慰。她又側頭看向白泉，一心二用道：“狐狸。”
不知為何，白泉和她說話還有一些小緊張。它坐在軟榻上，還保持著獸型，點點小腦袋。
木順道：“我的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白泉搖搖頭，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木順難得地笑了一下，她蒼老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其實這件事，我自己也有原因。將花葯打傷的那個妖精，幾十年前與我鬥過法，我雖然險勝，也在那個時候受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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