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看不出有什麼門道，只是覺得兩人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優雅起舞的模樣十分好看，仔仔細細地盯著瞧了一會兒，一曲舞畢，忍不住拍手鼓掌。
“啪啪啪——”
一白二窮微微一笑，寬大的喇叭袖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彎腰道：“獻醜了。”
“真好看！”白泉四肢往前一跳，琉璃般地眸子裡笑意盈盈地，道：“這個是什麼舞？我也想學！”
一白仰了仰頭，看著她，道：“你確實可以學，這舞蹈的難度不高，只要是用點心練個幾天，都能練出個大概來。就是糊弄糊弄外行人，也足夠了！”
花葯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道：“她是要去勾引王爺，你還是把看家本領拿出來教她。”
“我為什麼？”一白捂著腦袋往旁邊躲了躲，對上花葯的眼睛，一下子又洩了氣，委屈巴巴地看著她，說道：“不是，花妖姐姐，這不是我不想教。凡事都要從簡單的開始學，不能一蹴而就，你連劈叉都不會就想學高難度舞蹈，就是真的給你學了形，也沒有那個神韻的！所以這裡還是踏踏實實，學點簡單的。”
二窮連忙點點頭，附和道：“確實如此！”
花葯眯著眼睛看了人一會兒，片刻後又摸著下巴，小聲道：“難道我找錯人了？”
兩姐妹心裡有些委屈，雖然她們不願意教外行人，但是被人質疑能力還是有些挫敗的，對面又是個完全不講道理的女人，叫人沒有辦法好好同她理論。逼著人教的是你，到頭來嫌棄人的還是你，到底想怎麼樣！
“花妖姐姐。”白泉說道，“我覺得挺好的，這個舞跳起來簡單又好看，我學剛剛好了……兩位姐姐，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
小狐狸軀體線條優美，朝著它們低頭的模樣又乖巧極了，毛茸茸的小臉看著格外可愛。
一白二窮兩眼發亮，看著白泉一副感動無比的樣子，伸手，摸在她的腦袋上，手指壓下掐出兩道痕跡來，兩張臉蛋埋在她的頸間：“小狐狸，你簡直是天使呀！”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妖精！”
下半夜。
白泉腳下的步子有些發虛，雖然她在外面沒有變形，但兩位小姐姐的教導還是很嚴格，笨重的狐狸拖著笨重的身體直立站空中，跌跌撞撞地往前挪動著步子，前蹄學著人的模樣，搖搖擺擺做著動作，宛如喝醉酒了一般。
連續練了兩個小時，白泉覺得整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告別了蝴蝶和灰鼠，小狐狸的四個蹄子跳躍在空中，腳踩在高高的橋邊，狐狸的剪影落在波瀾湖面上。
白泉微微側過頭，被不遠處視窗中的亮意所吸引。白色的窗後，書桌上的油燈微涼，男子一身墨衣，長衫黑髮，單手執筆坐在桌前。另一隻手扶著衣袖，毛筆輕壓在紙面，雲淡風輕地寫著字。
一瞬間，好像時光穿越了長河，涓涓細流如同奏樂在耳邊，半晌，白泉才猛然回過神來。
輕盈的步子落在地面，尾巴輕輕晃著，朝屋子裡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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